“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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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詹书院,原同史馆集贤院位于章极殿东侧,后当今陛下迁至掌元殿西廊,于紫宸殿相隔两百步,仅收三品以上官员子弟。
每日两时辰五经,午后骑射,五日一策论。
谢世安昨夜闹的太晚,又宿醉,还吃了那秘药,眼下实在困的厉害。什么《风》《雅》《颂》,什么《商书》《周书》《虞夏书》之类的,他一个字没听,眼睛一翻,困的像是一株被吹的东倒西歪的残枝败叶,几次三番险些倒进太子李承稷怀里。
周遭传来闷笑声。
大学士:“……”
谢世安被“请”出去睡了。
玉树临风前,清辉映窗牖,谢世安倚在外头窗边睡的很熟。
额前的发丝被清风吹拂微动,身上落了层暖阳,衬得他面颊柔白,透着股肉-体熟透的香。
过分惹眼。
一屋乾元都压着一身躁欲,顶着虎狼般视线,悄悄打量着窗边美人。
但一切,谢世安全然不知晓。
一院芬芳浓花香中,甚至还隐隐溢出丝缕清雅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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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安睡了个舒爽。
悠悠转醒,视线一点点清明时,他对上了面前一张近在咫尺的大脸。
谢既白的大脸。
谢世安:“……”
他脸一抽,猛然起身道:“……你怎么在这。”
意识到什么,谢世安瞅了一眼安静至极的屋内,又道:“散学了?太子殿下呢?”
谢既白脸上笑意一顿,一脸受伤起身,嘟哝道:“兄长眼里只有太子殿下吗?明明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却只管找他。”
谢既白朝谢世安靠近:“兄长……好过分。”
“行了,稍安勿躁。”谢世安抬手一脸我懂你意思的模样,变戏法似的,摸了包鼓鼓囊囊的油纸出来,塞进谢既白怀里。
谢既白眨了眨眼,道:“这是给我准备的?”
谢世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不然?昨日就想带给你,只是走的太急,忘记了,你瞧瞧这点心,可喜欢?”
谢既白拆开油纸,里头糕点摆的乱七八糟,明眼人一瞅就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送人的,多半是自己贪嘴,偷偷带着要吃。
但谢既白却认定这是他兄长专门为他带的,脸色爬上层红,小声道:“哥,你真好。”
谢世安:……怎么回事,怎么良心有点痛。
谢世安瞧着谢既白把他那带点心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小狗模样,没忍住,还是开口道:“之前给你那些玩意太多了,前些日子回去,你娘给我一顿好批。”
谢世安:“赶明儿,我再悄悄给你塞点金瓜子,你藏着点,别再被发现了。”
谢世安说这话的时候,同谢既白凑的很近。虽说谢既白是他胞弟,但他如今身量,早就蹿的和谢世安一般高。
谢世安微微歪着头说话,一呼一吸之间,擦过谢既白的颈侧。
带着些让人难以忽视的坤泽信香。
好香。比往日都要香。他哥是情期要到了吗?
谢既白舔了下-唇,视线似有若无的扫向谢世安后颈,那处干净清白,晨时曾让他厌恶的那抹霸道乾元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此刻他的周身,只缭绕着他的乾元信香。
周遭静谧无声,他们站在树影下,说着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