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道:“是吗。”
谢世安点点头道:“那当然,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两个男人……”
李承稷又不说话了,他低头把手里书卷搁到了一旁桌案上。
这回,谢世安是真能确定李承稷生气了。李承稷放下书卷后,慢悠悠的抬起瞳仁而后才掀起眼皮看向谢世安,道:“很臭。”
谢世安顿在原地,像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哦了,道:“什么?”
李承稷道:“我说,你身上很臭。”
谢世安这回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拧眉,一巴掌趴在李承稷面前桌案上道:“喂,殿下你人身攻击干嘛啊,我怎么就臭了,我刚才洗完好吗,我……”
“脱了。”李承稷突然看着他道。
谢世安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坏掉了,瞪着眼睛道:“什么?”
只是这回,李承稷没有再等谢世安反应了,他伸手一把给谢世安拉了过来,摁在了卧凭处。谢世安的脸蛋一下埋进了被褥里,整个人动弹不得,他难受的扭着身体想要从李承稷的桎梏中挣脱,奈何他刚才在周鹤卿那泄了大半的精力,全身骨头都是酥的,哪里是李承稷的对手。
而且他后颈自从回到车内便一直隐隐作痛难受的厉害,尤其是每每靠近李承稷一分,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强烈一层。
他腰上的伤口刚才被包裹上,谢世安甚至不敢有大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再撕裂了。
可李承稷的动作却一点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指腹勾过谢世安的腰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仅存的亵裤都被扒拉了个干净。
谢世安挣扎的越发剧烈了,他被压。在被褥里,闷声道:“你……你发什么疯……疼疼疼我伤口还没好……你松松吧……”
李承稷一把给谢世安翻了身,重新面对面压。在卧凭处。
“这里,也很难闻,”李承稷手心敷在谢世安的腰上那处才被缠好伤口上。谢世安的瞳孔一颤,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还没开口阻止,李承稷便一把扯开了他腰上的裹疮布。
谢世安痛叫一声,身体不可控的一抖。
李承稷压根没管他伤口撕裂没有,只想要给他那处扯开。谢世安疼的止不住发。抖,呼吸都乱了,眼下浮上层红,胳膊一边抖一边抓上李承稷小臂道:“你……你干什么啊,我又哪里惹你了?”
李承稷盯着谢世安伤口上的血痕看见了良久,伸手用指腹从上擦过,把血迹抹开。
等到他鼻息下又能闻到纯粹的,谢世安的坤泽信香后,脸色才终于缓和。
他伸手擦去谢世安眼角晕开的水渍,温声道:“孤的耐心有限,世安总爱沾花惹草。”
“这么些时日,你该是玩够了。再过几日便是孤的生辰,世安就在这陪着孤。可好?”
李承稷说的温和,像是真在同谢世安的好声商量。
但若不是谢世安此刻腰腹上还在隐隐作痛,当真要被他这幅菩萨面容给迷惑了。
“呆到生辰那日后,你便放我走?”谢世安红着眼拧眉看他。
李承稷脸上那点温和也退去了,看着他好一会,才道:“自然。”
“那我衣服……”
“脏了。”
李承稷道:“这里只你我二人,穿了做什么。等孤让人给你换身新的,干净的。你再换上”
谢世安额角一抽,看着面前的李承稷像是在看什么变。态疯子。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进宫那日,他爹同他说:“檐兽站的再高,也要抬头看真龙。伴君如伴虎,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世安,宫内不比府上,切莫要再如此性子,我同你娘只求你平安。”
那日他被李承稷那张漂亮的小脸迷了心智,早把那话抛在了九霄云外,时至今日才发现,这人佛口蛇心,什么高风亮节,光风霁月全特么装的。
谢世安躺在被褥里,忍着周身的疼,心道:算了,等金榜题名,去宰相府提亲,什么李承稷,周鹤卿,李承平的,都滚蛋。小爷我要和潇潇琴瑟和鸣,宜室宜家,一双人。
同年九月晨日,谢世安秋闱折桂,高中解元。鹿鸣宴当日,新科举人,内外帘官,地方名流绅耆齐聚,等着见那位早早便在京城名声大噪的解元,都想投其所好,巴结讨好。可他们等来等去,却迟迟不见解元踪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彼时檐头瓦当上,要众人好找的解元此时一身青衫立于银辉中,面上带着个魁星面具,一个飞身,衣角翻飞之际抓住了树梢上的一只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