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自己的虫没有给过自己一丝一毫的回应,唐靡恍惚间明白了,他好像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竹马了。
唐靡很难受,耳鸣和恶心一直在干扰着他的大脑,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处不是疼的,甚至精神力也出了问题,不仅无法滋养他的神经,还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思维。
他试图蜷缩起来,这会让他的伤口更疼,却也能莫名安心,但他再度有意识,就会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被束缚住了,难以动弹。
唐靡不满的呜咽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将自己带回来的虫似乎每天都在与自己说些什么,唐靡听不清,便拒绝回应,只觉得他好吵。
虽然那虫本身的声线并不难听,甚至算得上十分优美,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犹如一把钢刀,在不停摩擦唐靡的神经。
直到有一天,那虫回来时好似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唐靡像是溺在深海中忽然喘了口气,不仅终于能听清那虫说的话了,脑子里尖锐的痛苦也少了几分。
但在这时,那虫将这个奇怪的东西塞给了他,他瞟了一眼,发现一份合约。
唐靡试图看清眼前合约的内容,但一仔细观摩,眼前就像是飘起了雪花,耳鸣也冲的他直泛恶心,索性就闭上了眼。
直觉告诉他这份合约有古怪,但上面隐隐传来的某种干扰却让他的精神力甘之若饴,如同救命良药。
眼前的虫子还在喋喋不休着,似乎是想让自己做什么,唐靡只觉得烦闷,当听见了类似让自己签名的声音时,便迅速拿起桌上的笔,看也不看就签上了。
然后闷声道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请闭嘴好吗?你很吵。”
说罢,就用被子捂住耳朵翻过身,继续进入了黑甜的梦境。
阿德里安看着眼前态度骄纵的雄虫,直到他签上自己的名字,面上一直带着的浅浅笑意才终于真实了几分。
在阿德里安看来,不论是贵族雄虫还是低级平民雄虫,都是一个样子,每日肆意发挥着他们愚蠢无能而又残暴冷酷的特质。
走到他这个地位,即使雄虫再怎么稀有,也会将考量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毕竟阿德里安不仅很有家产,而且精神力等级也很高。
精神力等级高意味着更耐折磨的身体,比一般的军雌都能玩更久。
所以他宁愿早日精神暴乱,也不屑于雄虫的精神抚慰。
阿德里安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被这些蛀虫束缚,那么贵族雄虫和低级平民雄虫之间的区别,可就大了。
背后没有家族庇佑的低等级雄虫再珍贵,也有可操作的空间,更别说这种来历不明的雄虫了,精神力还十分低下,更容易被高等级雌虫反操控。
但这只雄虫不仅来历蹊跷,这几天来还极度不配合,一副病殃殃要治不好的样子。
面对雄虫潜意识里的不愿,阿德里安依旧好心情的照顾他,每天亲力亲为,不厌其烦的试图唤起雄虫几分清醒的神智,毕竟只要他能签下合约,阿德里安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阿德里安感受着契约达成的精神波动,心情很好的收起合约。
“非常荣幸,心善的冕下,既然您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这几日就请在别墅里好好养护身子吧,等您大愈后,我会联系记者和雄保会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罢,阿德里安便毫不留情的离去,仿佛面前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的雄虫,而只是平日里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的同僚罢了。
当走到卧室门口时,阿德里安听见了雄虫因为疼痛,又开始呻吟的声音,却依旧脚步不停,心中毫无波澜。
他刚才就看出了雄虫的不适,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有一瞬间的清明能签下合约就行了。
阿德里安的一切行为都只会围绕自己想要的东西展开,譬如刚才的合约,只有这只雄虫愿意乖乖签下合约,他在阿德里安的心中才会是有价值的。
所以现在,这只雄虫开始有价值了,那么这只雄虫要是真挺不过去,他就白费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