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走远,他回过头来,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
“我看你真是疯了!”陈默对自己说。
洛言睡觉的时候不关窗户,也不锁门。
昨天气温骤降,冷气促使床上的小人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蚕蛹。
只露出了部分脑袋和口鼻呼吸。
“洛言,起床上课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此起彼伏,洛言把头往下缩了缩,被子太薄,丝毫没有挡住敲门的吵闹声。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死东西,今天的眼皮格外沉重,他费力的才睁开了半天缝“天花板怎么再转呢??”
嘶哑的嗓子就像是被人从口部塞进去了一块石头,抵这咽喉,让他痛的连一口唾沫都咽不下去。
“门没锁……”
他想站起来,可是他没有头重脚轻没有力气,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声音停了,他以为对方已经走了,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梦到自己骑在老虎背上奔跑,越跑越快,越跑越热,最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感觉到手背传来阵阵刺痛,以为是老虎在用爪子挠他,睁开眼睛一看,陈默的脑袋趴在一边,正好压在了输液管上,搞的洛言的手背肿了一个大包。
洛言二话不说就朝着陈默的脸扇了一巴掌,右胳膊本来就没劲儿,加上姿势也不顺手,扇在脸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感觉在抚摸。
陈默发了个哆嗦,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洛言幽怨的眼神。
还有手背上的大包。
“大冬天的还有蚊子啊??”
洛言咒骂“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那是老子针头滚了。”
陈默一下就把脸拉了下来,我有病我叫你起床,我把你从宿舍背到校医室,我给你看着输液瓶,你一睁眼连句谢谢都没有。
真他妈的是多管闲事。
他用力指了一下洛言的脑袋“我踏马的就是手贱,就是有病,就该让你把脑子烧傻,就该让你在宿舍发烧等死,发烂发臭。”
又问道“你是不是嘴巴不会说好听的???”
洛言侧过身摆正头“死就死了,你管我干啥,非亲非故的。”
“你那么爱记仇,我怕你死了变成厉鬼缠着我。”
“那你放心,我死了我肯定早早投胎,变成大蚊子叮你一脑袋包儿。”
陈默看了一眼输液瓶已经完了,他说“我拔针了。”
洛言把手往后撤“叫校医来。”
“不用。”陈默把洛言的手抓到眼前说“我学过的,技术很好。”
洛言紧皱眉头,偏过头不去看,但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瞄着针头。
洛言说“手背有点肿,你轻点哈。”
陈默嘴上答应着轻一点,可手底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
“啊”刚拔出来,洛言就大喊一声,血就飙了出来,洛言气的直骂娘,他怎么就信了陈默这个孙子呢。
怒目圆睁道“陈默,你他妈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信不信老子立马把你打成猪头?”
陈默贱嗖嗖的拿起垃圾桶的枕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转向洛言,眼睛眯了起来周身多了一种阴郁的气氛“你如果不会说好听的,那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洛言一直没有摸清楚陈默是什么性格,但是不妨碍他真的会这么做。
冷静的疯子比疯狂的疯子更让人心声畏惧。
因为他是清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