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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凌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全然的冰冷和排斥，但也谈不上温和，更像是一种疲惫过后的平静和疏离。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沙哑，但清晰了一些。

他自己端过汤碗，手指虽然还有些无力，但已经能稳稳握住。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动作缓慢却不再狼狈。

慕野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他喝汤，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喂，昨天……你昏迷的时候，好像说了句‘冷’。”

凌玖喝汤的动作顿住了，勺子停在半空。他抬起眼，看向慕野，眼神里瞬间筑起警惕的高墙。

慕野像是没看见他的警惕，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好奇：“你说，你这种连眼泪都没有的家伙，怎么会觉得冷呢？”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凌玖那双过于干燥的眼睛。

凌玖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他放下勺子，碗底和桌面发出轻微的一声磕碰。

“烧糊涂了。”他垂下眼帘，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平板，听不出任何情绪，“胡话而已。”

“是吗？”慕野拖长了声音，显然不信，但他也没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这糊涂发得还挺别致。”

凌玖不再接话，只是沉默地继续喝汤，速度加快了一些，明显是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不适的对话。

慕野也不再开口，就那么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某种节奏，眼神里闪烁着琢磨不定的光。

喝完汤，凌玖将空碗放回床头柜，重新躺下，背对着慕野，用行动下达了逐客令。

慕野挑了挑眉，站起身，拿起空碗，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裹在被子里、显得格外单薄的背影，突然开口：

“对了，上面来了个新任务。”“点名还是要我们俩一起。”

床上那个背影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慕野勾了勾嘴角，没再说下去，端着碗晃悠着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轻响之后，房间里重归寂静。

凌玖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白色的墙壁，眼底一片冰冷沉郁。

搭档任务。这意味着更多的接触，更多的试探，更多的……不可控。

他闭上眼，将心底那丝刚刚冒头的、极其微弱的异样情绪彻底掐灭。

他和慕野，只能是暂时的同行者，或者……最终的敌人。

没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