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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第1页)

开元二十五年的盛夏,长安城并未因太子李瑛等人的血案而冷却,反而陷入另一种更加微妙的氛围中。

先前的肃杀之气渐渐被一种焦灼的等待所取代:国本空悬,储位之争正式摆上了台面,成为朝野上下心照不宣却又无人敢轻易议论的焦点。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深宫之中,又悄然传出一个令人愕然的消息:一手策划了这场悲剧的武惠妃,病了。

起初,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惠妃娘娘凤体欠安,夜不能寐。

但很快,流言就变得具体而阴森起来。宫人们私下窃语,说惠妃娘娘中了邪,得了失心疯。

她总说在宫里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有时是太子李瑛浑身湿透、面色青白地站在她床前;有时是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穿着被血染红的囚衣,在窗外对她凄厉冷笑;有时甚至是早已故去的王皇后,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宿主,根据采集到的宫廷内部零星信息分析,武惠妃极有可能出现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幻觉症状。其心理防线在成功构陷太子后迅速崩溃,负罪感与恐惧感以幻觉形式投射……】小匣冷静地分析着,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智。

“什么PTSD……这就是报应。”叶长安在密室里清点着账本,低声冷哼,“午夜梦回,良心不安了?可惜,代价是三条人命和乱站队官员的家破人亡。”她并不同情武惠妃,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这深宫里的斗争,赢家往往也沾满洗不净的血污,最终被自己制造的噩梦吞噬。

玄宗皇帝对武惠妃倒是情深意重,忧心如焚。他请遍了长安的高僧名道,甚至默许动用巫蛊之术,试图为爱妃驱邪。

深更半夜,皇宫深处曾传出过诡异莫测的作法铃音和咒语声,更有传闻说,为了平息“冤魂”的怒火,竟秘密地让处死的囚犯甚至宫人去陪葬、镇魂!种种手段,阴毒酷烈,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武惠妃的病势不仅未见好转,反而日益沉重。她被自己内心滋生出的鬼魅和恐惧彻底击垮了,形容枯槁,再无昔日宠冠后宫的明媚风采。

捱到这年冬天,开元二十五年的十二月,年仅三十八岁的武惠妃,终究还是在无尽的惊恐和折磨中,香消玉殒。

她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深潭,激起了更为复杂的波澜。

玄宗皇帝悲痛欲绝,追封武惠妃为贞顺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极尽哀荣。他甚至一度想让所有皇子、公主都为她服丧,以示尊崇。

【生命体征消失。目标:武惠妃。其对历史主线影响评估:A级。因其死亡,立储之争进入新阶段。宿主周边环境不确定性增加。】小匣的汇报依旧客观得不近人情。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担心人世间的烦恼了。”叶长安叹了口气,心情复杂。这个女人的野心搅动了整个朝局,如今她自己也成了宫斗的牺牲品。

这时,大皇子李琮(因其面部有伤所以立为太子)谨慎地请示玄宗,是否所有子女都需按皇后丧仪为贞顺皇后服丧。

出乎一些人意料的是,沉浸在悲痛中的玄宗,此刻却似乎恢复了一丝帝王的理智与克制,或是出于对非亲生子女可能产生的怨怼的顾虑,他并未准许,而是下旨仅让武惠妃亲生的寿王李琩、咸宜公主等子女服丧即可。

这一决定,微妙地传递出一个信号:武惠妃的身后哀荣,仅限于她本人,并未完全延伸到她的儿子寿王李琩身上。这无疑给原本因母亲得宠而呼声最高的寿王,泼了一盆冷水。

果然,贞顺皇后的葬礼结束后,一个更加敏感、关乎国本的问题,再也无法回避地摆在了玄宗和满朝文武面前——立储。

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太子之位空悬,足以让所有有心人心思浮动,也让朝局充满了变数。

宰相李林甫,作为武惠妃生前最坚定的政治盟友,此刻毫不犹豫地继续力荐寿王李琩。他在朝堂上、在玄宗面前,不遗余力地称赞寿王仁孝聪慧,试图延续武惠妃的政治遗产,将寿王推上储位,以保自身权位的稳固。

然而,玄宗的态度却变得暧昧不明。经历了丧子之痛和爱妃之死,这位皇帝的内心似乎更加多疑和复杂。

他对寿王李琩并非不满意,或许是对武惠妃一族势力过盛的潜在担忧,或许是真的在考量儿子的才能心性,他多次流露出对忠王李玙即李沄的欣赏,认为他仁孝恭谨又好学。

朝堂之上,立刻暗流汹涌,形成了隐形的两派。李林甫及其党羽力保寿王,而另一部分较为持重或与太子党有旧、又见风使舵的官员,则开始悄悄向仁孝恭谨的忠王靠拢。

双方虽未明着攻讦,但私下里的较量和试探从未停止。每一次朝会,每一次陛见,都可能暗藏机锋。

在这巨大的压力和政治漩涡中心,李沄的表现,却愈发显得“佛系”和低调。他深居简出,更加谨言慎行,对朝议立储之事从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温和恭顺的表象下,那根弦绷得有多紧。

叶氏净坊的后院,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唯一能短暂喘息、泄露一丝真实情绪的地方。

李沄开始更频繁地借“视察产业”之名过来,有时是真的看看账目,有时则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看着叶长安忙碌,或者对着庭院里的那棵半枯的石榴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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