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被派来替他垫底的。
他这辈子要是荣华富贵我也不用这么惨了。
谁让他拿着皇子身份,却流落民间,吃尽人间苦,最后才能登上皇位!我就要跟着他吃苦!
我因为吼不出来,脸色可能就不好看。
秦衡聿抬手在我头上扫了下,拂下一块雪。
他声音也好听点儿了:“咱们回家吧。”
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起身,趔趄了下,我忘记了,刚才强硬扭转身体往旁边跳的时候扭着了。
秦衡聿是被我强硬逼着跳的,比我扭的还厉害,他直接一屁股又蹲回去了。
我扒开他湿透了的靴子看,他脚上这会儿已经鼓了一个包了。
我难得不好意思了,我说是来保护他的,但我这点儿微薄仙力不太好使,要是太白金星在,念个诀就能让他毫发无损的落地。
我咳了声:“我背你。”
“你背不动。”他看着远处说。我知道他顾虑什么,这是后山,得饶出去。路很远。
他坐在雪窝里不肯上我的背,他瞧不上我:“你背不动我,赶紧下山,叫个人来。”
他长了个高挑个个子。
可再高也得走,别说这是寒冷的冬天,就是平日里把他一个瘸腿的留在这里,等找到时骨头都不会剩下。
我跟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上下的打量我:“馄炖都白吃了,细胳膊细腿的,!”
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一点儿都不可爱。他这是变相的说我蹭他们家的馄炖。
他跟秦阿母都有一颗为民宽和的心,馄炖料实在还不贵。这对于清贫的两人来说很难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做的比这个还好。
我深吸了口气:“你可以瞧不起我算命的本事,但不能瞧不起我的力气,背你还是小菜一碟的!要不我这一年不是白吃了秦阿母的馄炖了吗?”
我提了他母亲,看他神色动容,又加了把火:“快点儿,要是回去晚了,秦阿母该着急了!”
秦衡聿把那棵药装进药袋子里,他的背篓早就摔没了,也幸好没了,要不不知道怎么背他。
他冷着脸趴在我背上,我尽力稳着身体,不让他看出我脚也扭了下。我跟他不一样,我是稍微有点儿仙力的,这种轻伤只有睡一晚上第二天也就好了。
所以我能逞强。
但下山的路确实难走,雪窝又深,我难免深一脚浅一脚,加重了伤,他也许是看不来了,冷声喝止了我:“你这样走太慢了,做个简易的木排,托着我,雪地上也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