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留在脸上,邬从律擦去上面冒出来的血珠与一点水渍,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元舒。
元舒本来理直气壮,但被他看得也不由侧过身闪躲,不想再被他直勾勾地盯着。
“不服气?”元舒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半趴在桌面,头也靠了下去。
临近傍晚,夏日末尾的阳光也变得柔软了些许,不再过分灼烧人的皮肤,以至于光线落在元舒身上时,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浅淡的金光。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脸半倚在自己的臂弯中,黑发又遮住些许脸颊,只有一双眼睛灵动而狡黠。
邬从律顶着牙印,恬不知耻道:“我以为你要亲我。”
“……”
元舒想翻白眼:“你想得美。”
邬从律面无表情,依旧盯着他不吭声,元舒的表情逐渐变得迟疑,这家伙不会真想让他亲吧?
他不想啊。
“噗嗤。”
轻微的笑声骤然在房间内响起,元舒讶异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口如同雕像般巍然不动的男人突然忍俊不禁地垂下头。
元舒一怔,邬从律这是……在笑吗?在笑他?
“这也算亲了。”邬从律的手指划过脸颊的牙印的凹陷齿痕,眼中还有未消退的笑意,看得元舒一愣一愣的。
他好像没见过邬从律笑,无论是现实,还是在脑海中那稀薄的记忆里,男人都像是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即使有欲望,也是含蓄地像是一场毫无预兆的风暴。
“只是有些重。”
邬从律上前两步,来到元舒面前,手指同样划过他的脸颊上的牙印,随后又落在他的唇珠上。
元舒回想起不久前在玄关发生的一切,邬从律的粗暴与冷漠令他不禁瑟缩躲避。
邬从律动作微顿,但还是收回手,弯腰、低头、倾身靠近。
当男人冰冷而又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脸颊上的牙印时,元舒后退的动作像是被摁了暂停键。
这还不止。
舌头舔过上面的牙印,覆盖另一个人的标记,而后又很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因为元舒是侧着头靠在桌上,邬从律也不得不歪着头,跟着他相反的角度,轻轻地吻过去,在临离开时,小小地嘬了一下那微肿的唇珠。
最后,在元舒茫然的目光里,邬从律直起身,烟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出一种异样的温柔。
“里面我就不亲了,下次来。”
“……”
元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耳朵瞬间烧红。他不怕粗暴又干脆的亲吻与暧昧,但这种微风抚过般的怜爱让他感到陌生。
“我没准你亲我。”元舒坐直身子,没什么气势地瞪他。
邬从律奇怪:“男朋友亲你,还需要报备吗?”
“当然。”
元舒腹诽:还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排行老几呢。
元舒胡搅蛮缠:“刚刚你污蔑我的事还没完,你不会以为我那么容易就消气了吧?”
邬从律从善如流:“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消气?”
元舒暂时还没想到,但他觉得自己得好好地想一个制约邬从律的办法,所以他先找了个借口糊弄:“我饿了,你先给我做饭。”
“我做吗?”邬从律问。
“不然我做吗?”元舒反问。
“……”
邬从律这回没继续问了,而是平静看了元舒一眼,点头:“好。”
元舒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阻止,他又连忙给邬从律颁布新任务:“我家没菜,你自己去附近超市买菜,至少做三菜一汤,家里卫生也没打扫,你也得帮我做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