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笛馆长道:“所以您也没有办法吗?”
哪吒大人耸耸肩:“干嘛这么费心思解开,反正也不影响他的修为。”
西木子长老不语,只是一味拿出相机框框拍。
眼看着池年在西木子的闪光灯下就要暴起,雨笛馆长赶紧出来打圆场:“既然如此,池长老就等等吧,最迟七天就变回来了。”
池年一脸阴暗:“那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哪?”
当时看池年缩小,我愣了一瞬,当机立断抄起那两个掉在地上的法宝,并把他团巴团巴夹在腋下就往回赶。还不忘安慰:“这里离总馆不远,再跑一段就到了我的定点空间法宝的生效范围,池长老我偷偷送您回去,一定不会折损您英明神武的形象。”
看到现在池年这副不爽的样子,我毫不怀疑如果昨晚我直接大张旗鼓叫了会馆支援,等他恢复会直接把我打的亲娘都不认识。
不同于我的汗流浃背,西木子长老照片拍够了,云淡风轻:“就待在会馆呗,还能随时观察你的状况。”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池年拍桌。
会馆里妖来妖往,就算在屋子里不露面,有些妖精完全靠感应认妖,那感应出池年是个小孩形态他形象还要不要了。
“不想被认出来,那好办,”西木子一合扇子,指了指我,“你跟她走,她不住会馆,而且法宝是她造的,能时刻观察你的身体状况。”
我两眼一黑,此眯眯眼一肚子坏水,只恨此时手边没有收尸的推车能创他。
又是一阵池年和西木子的争吵,最后各种因素考量下来,池年还是被交给了我。
后来我合理怀疑,池年收那么多徒弟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防范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事已至此,我只能安慰他:“池长老,我住的很偏僻,您放心,我的住所方圆十里都没有其他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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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一进我家门就被震慑住了。
由于我以前是个干丧葬行业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但毕竟家族传承不能丢,所以我家摆了一点花圈挂了几片白布也是情有可原。
他用“你居然还有这种癖好”的眼神看了我半天,然后巡视了我家客厅一圈,眉头越皱越深。
我装作一脸抱歉,打开提前收拾好的卧室:“池长老您住这里,呃,我的房间没有花圈。”
我家只有一间正经卧室,另一间被改成了工作室,有时会馆里搞不完的研究,会被带回来搞。
在那个战乱又没什么消遣的年代,研究法宝就被我当成了消遣,所以工作室里也有一张小床,现在倒成了池年霸占主卧后无处可去的我的收容所。
其实我们挺和谐的,把他带回来的前两天,除了上述对话,我们没说过一句话。他估计也不想见到我,加之他已经成仙了,没有吃饭需求,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第三天早上,我在外面吃着早饭听着收音机的新闻时,他出来了。
进行了短暂三秒的尴尬对视,我问:“池长老您要吃吗?”
他没理我,自顾自地走到我的对角线处,再坐下,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不是成仙了吗,怎么还要吃饭?”
我咽下嘴里的炒粉,说:“我是人啊,人就该吃饭啊。”
不对,这话在池年耳里不会是一种挑衅吧,于是我赶忙找补:“习惯了嘛,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仙,习惯很难改的。”
他没再说话,于是我也闷头继续吃炒粉。收音机里正在播报这个破碎山河的现状,还有世界各地的战况,听得我都不由叹息一声。
池年又突然开口了:“如果是人类和妖精之间发生战争,你怎么做?”
我看他神色认真——他什么时候神色不认真,于是放下筷子认真想了下,道:“我是人类,会馆会赶我走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在会馆待不下去了,那就干起老本行好了。”给他大致说了下加入会馆前我的营生,最后道:“欸我干丧葬干的可好了,如果不是西木子长老找到了我,现在可能真的就在战场上给人收尸呢。”
池年冷哼一声,叽里咕噜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但我是个优秀的锁御师,研究出了妖精自己的翻译器,我知道,他说的是“天真”。
欸,怎么大家都对丧葬行业这么有偏见呢。
还有一次。
西北一城镇发生了不知名法宝伤人事件,说是伤人,其实是整个城镇的人都昏睡不醒。感知者探查后发现那个法宝是口棺材,我造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为震撼。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灵是什么,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造出了一个威力巨大的法宝。
对此,西木子长老摇摇扇子,很是得意:“的确是个天才,当初我果然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