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见过那个,毛茸茸的好大一只,但性子好,还冲我摇尾巴呢!”
家里人正想劝沅宁别养这么大的狗儿,那松毛狗养得好的能养得有熊那么大,站起来快有人高,万一伤着宝儿怎么办?
但看着沅宁那么喜欢的样子,一时间话又堵回了嘴里。
“没事,喜欢哥就去给你抱,反正都是要训的,要是太野性就留在山里陪大狼,松毛狗有力气,帮我捕猎也是不错的。”
“好耶!”沅宁高兴得鼓起了掌。
一家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就有人提着篮子上了门,仔细一看,竟然是村里的张屠户。
说来这张屠户家里跟沅家也很熟,毕竟沅宁的身子差,得吃肉才跟得上营养,去县城麻烦,张屠户有时候杀了猪,会留个半刀一刀偏瘦的肉挂家里,沅家人带东西过去换就行。
今天张屠户主动上门,手里拎着一吊上好的瘦肉,身后跟着肉乎乎的一团黄白色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沅家人正说着的松毛犬是什么?
“张屠户,你家也去李老三那抱狗去了?”众人将张屠户招呼进门,也没急着去接那吊肉,看着能有两三斤,实在是……买不起。
“欸!二娃也回来了,正说有事找你。”张屠户将手里那吊肉往姜氏手里面递,姜氏也不好接,还推拒了一番。
“咱们乡里乡亲的,作甚这么客气,这不是有事找二娃么。”张屠户是个性子豪爽的,硬把肉塞进了姜氏手里,才开口。
“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实在是,唉……”张屠户在院子里坐下,刚开口又叹了口气,这才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前段时间张屠户伤了腰,看病还是找沅令舒看的,当时因为沅令舒多交代了几句,家里的小哥儿就坚决不让他带着伤接活儿。
沅令舒当然也是看在两家人的交情上,才多开了句口,张屠户多年杀猪宰羊的,腰上又有陈年旧伤,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恐怕吃不了几年手艺饭。
当时张屠户都还有些惊讶,他那腰伤还是年轻时候不懂事摔的,后面也没什么问题,连乡医都没看出来,沅令舒给他推拿的时候不仅顺带给他正了骨,还交代了他腰上的问题,张屠户很是感激,之后还给沅家送过两次肉来。
张屠户将沅令舒的话听进去了,他老婆在生下小哥儿不久就去了,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大,也没续弦,如今孩子大了,前两年就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却一直说不到人家。这次张屠户受了伤,他就起了收徒弟的心思。
屠户可是门吃香的手艺,每次去农户家杀猪,不仅能得几十文杀猪钱,还能提走一刀肉,尤其年节的时候,稍微勤快点,能攒下足够一年吃的腊肉和几两银子。
因此这门手艺基本上不会轻易传出去,要是会的人多了,几个村子拢共就养那些猪,可是要饿死师傅的。
张屠户想收个徒弟,前提是得娶他们家哥儿,结果徒弟没收着,他们家哥儿倒是提着刀去替他杀猪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学会的,竟然不比他这个当爹的手艺差!
张屠户哪里愿意自家小哥儿干杀猪的活,偏偏他那时候有腰伤,竟然被小哥儿给绑了锁在了家里!
沅家人听到这一段的时候,每个人都装作很忙的样子,把头别到一边,才没当着人面笑出声。
这当小哥儿的竟然把老子给捆了,张屠户也敢往外说。
看来张屠户是真打算让小哥儿继承手艺,彻底放弃找儿婿的想法了。
也好,左右是门能赚钱的手艺,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但小哥儿毕竟是个哥儿,今后真继承了手艺,免不了要去别人家里杀猪,张屠户就牵了条狗回来,想让沅令舟当成猎犬训。
寻常训狗,不过看家护院,也有人来找沅令舟训的,提一篮子鸡蛋或者半刀子肉,只要是宝儿能用的上的,都可以。
但训猎犬不同,要教的比较多,还得练出些野性来,见着刀或者个头大的不会怂,才是好狗。
花的心思多,张屠夫还特意提这么大一块肉来,想沅令舟能上上心。
沅令舟本来不是很想接这活儿,他又要训鹿,又要给宝儿训狗,还得打猎,实在抽不开身。
不等他推拒,就听见宝儿拉着他娘的衣服开口了:“阿娘,我明天想吃油炸小酥肉。”
沅令舟:“……”
算了,肉都吃了,就一起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