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好凉,像冰一般。”
青荫回答他:“天冷,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可等第二天早上晨光起来,他实则封死门窗,把日光直射的地方全给堵住。
鬼都是畏光的。
男童一日过去好些了,刚恢复几分便从床上起来,把仅有一块的被子让给青荫。
面色苍白问:“娘,我嘴里有药味,你把药给我喝了吗?那你怎么办?”
就那完煮了不知几遍的破药渣,能救谁的命?靠的是他以前作为奇珍异宝收藏的灵药才对。
青荫肉痛地腹诽,看着男童被擦得白净的脸,面上只微笑:“娘已经好了。”
“不信?看娘亲的脸还看不出吗?”
仍是一张清瘦的脸,精神气已大不同,饱满之余甚至有些道不明的狡黠。
男童怔愣,点头。
他团团小小玉一样的脸,白天看更令人心生希冀,很灵的长相,偏一副老实钝钝的神态。
“娘饿吗?”
青荫:“你饿?”
男童摇头,身体是另外的反应。
青荫于是下床给他找米,可哪有米?
别说缸里没米,缸本身都没有。
“你等着。”
青荫捡出一把破伞,在男童惊惶的眼神之中遮在头上出门。
待回来的时候,带回两袋粮,一盒子煮好的清粥。
男童两天未进水米,眼珠子却只紧紧盯着青荫看,手一阵阵抖,青荫不想让他跟着关了他一会儿,他便急得如同弃狗一般。
慌慌:“你回来了。”
青荫让他喝粥,笑着说:“你在这里,我不回来去哪儿?”
男童:“我不喝也行。娘别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青荫的笑停顿一瞬,依旧叫男童喝粥。
男童把碗端是端了,先递到青荫嘴边,“你喝。”
“娘不饿。”
“娘亲不喝我也不喝。”
青荫只得把粥和男童一块分着喝掉,喝完对男童又摸头又感动地注视,随后一转头,找个地方把喝的全吐了。
孝感动天,乖顺纯善,实在难得。
青荫挂着和善笑容,从心底由衷想:烦死了。简直更让他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