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叙又被带上了楼,淋了一晚上的雨,此刻符叙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符叙强忍住想打喷嚏的欲望,亦步亦趋地跟在宗远身后。
沈楼尘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还未完全消退的信息素萦绕在他身边,兽耳和尾巴没有收回去,更让人能感到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宗远将他推过去,又附身在沈楼尘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才离开了房间,一时间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二人。
沈楼尘抬起眼,直接问道:“为什么不走?是有人威胁你?”
他明明在这个omega的眼神里看到了害怕,除了被老爷子胁迫外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没想到符叙竟然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我只是想留下。”
符叙捏紧衣服,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顺从,要乖,要留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只是在梦里,有母亲摸着他的头,目光温柔地说:阿叙真乖。
“那你在害怕什么?”沈楼尘眼神犀利,让符叙一度以为能看穿到他心里。
符叙紧张到快要哭出来,声音微微颤抖:“怕,怕您和我离婚。”
他不想,不想被送去生育所。
“嗤——”沈楼尘发出轻笑声,这还是第一次有omega不害怕他的模样,反而是害怕离开这里。
“我很会干活的。”符叙跪坐在狼藉中,稳了稳心神,将染血的碎玻璃拢成一堆,生怕沈楼尘这个笑容的意思是要将他赶出去,“而且我会做家务,也不占地方,可不可以让我留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一串的话,已经用尽他最大的努力了,只要不被赶出去,怎么样,都可以的。
沈楼尘的瞳孔收缩成竖线,虎尾扫过他脊背时扯破了衣服,符叙本能地护住后颈。
不,不对,符叙松开手,主动将腺体露出来,如果沈先生也要拿他取乐,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虎尾突然卷住他的腰,符叙被迫对上沈楼尘猩红的双眼,暴走的Alpha在嗅他的脖颈,锋利的兽牙擦过皮肤引得符叙阵阵战栗。
“你不是符家原本定下的那个。”沈楼尘并没有符叙想象中那般狂躁恐怖的模样,反而轻笑起来,只有信息素瞬间爆发出来,昭示着沈楼尘的不悦,“敢换成一个劣质omega,你们符家真有本事。”
闪着银光的利爪贴着耳畔落下,穿透身边合金板,符叙在剧烈震荡中滚到角落,看见沈楼尘那原本黑色的瞳仁慢慢变成金色。
“我不需要omega,我也不管爷爷是怎么拿到我的指纹的,但我会让人去办离婚,现在,你可以走了。”Alpha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碎玻璃,带着翻涌的怒气,不单是因为符家的欺骗,还有体内的信息素搅动他每一组神经都在叫嚣着想要捏碎眼前的一切。
符叙抱紧膝盖往后缩,后颈腺体突然刺痛,这是劣质Omega的通病,腺体发育不完全导致的信息素缺失,此刻却成了催命符——没有安抚信息素的Omega,在暴走的Alpha面前就是块活肉。
沈楼尘一步步逼近,符叙觉得他可能知道那些omega是怎么死的了,娇弱的omega,加上信息素压制,很有可能吓到心脏骤停。
符叙也不例外,心脏疯狂的跳动,死亡的恐惧和生育所的恐惧像一只大手将他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符叙突然起身,握住Alpha手腕,掌心贴着那些凸起的青筋:“沈先生,求求你……”
沈楼尘眼底的金色忽明忽暗,腺体上的抑制芯片正在发烫。
符叙缓缓垂下头:“求您……我不想,被送去生育所。”
Alpha的掐住他后颈的手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词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应该是某个文件里。
现在这个世界上分为三种性别,alpha、omega和beta。
alpha算得上是分化最优的一类,只有少数,他们智力、体能等方面都有着先天性的优势,beta没有信息素也没有腺体,不会为信息素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