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感觉沈临渊似乎更加冷漠了?
难不成还在为昨天自己救了女主的事耿耿于怀?
嘶,这可不妙……
他心思一转,脚步朝着银杏树的方向走去,在经过沈临渊跟前时,脚步一顿。
先前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已将内院几十号仆从侍女尽数遣散,此刻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他和沈临渊两人。
斜阳熔金,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在铺满金黄落叶的地面上,几乎要交叠在一起。
一直垂头的男人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手中动作停下。
谢纨眉眼弯弯:“昨日答应了解忧馆的诸位美人,今晚要去和他们赴约赏月……”
他眼尾含笑,微挑的眼尾在余晖里,泛着枝头花儿同样的色泽:“殿下可愿作陪?"
空气凝滞一瞬。
沈临渊终于抬眼:“王爷既已安排妥当,何必多此一举。”
说罢,他撂下扫帚,转身便走。
谢纨望着他的背影,唇角一翘。
不去?
嘿,不去就对了。
你呢,就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和女主培养感情,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别忘了感谢我的好。
……
深秋时节的魏都,因地处偏南,气候依旧温煦宜人,并无多少萧瑟凉意。
解忧馆窗外景致如画,临窗的合榻上,谢纨倚在一侧。
另一侧,段南星注视着他,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那身明红锦袍上,衬得他宛若一只餍足晒暖的华贵狸奴。
不多时,一个少年端着个精巧的木盘步入雅间。
他行至榻前,恭敬地跪在地上,将盘中物什一一陈于两人之间的矮几之上。
一只玲珑剔透的银质小酒壶,旁边配一个同色小碗,碗中盛着些珍珠母贝般温润光泽的颗粒,大小约如粗盐粒。
少年取过银匙,将那莹白颗粒与梅花露在小碗中徐徐搅动调和,待颗粒尽融化作一汪剔透浆液,方才倾入银壶之中。
随即,他执起银壶,为谢纨面前的玉杯斟满。
原本闲适的谢纨,瞥见这番动作,心头蓦地一跳。
他直起身子,目光落在那杯泛着微光的酒液上:“这是什么?”
少年连忙垂首答道:“回禀王爷,此物名唤‘白玉散’。”
“怎么了?”
段南星执起玉杯:“王爷不是一向最好这个?”
谢纨心里一跳,原主皮肤总是透着一股病态的白,整个人也看起来恹恹的,难不成是吃这东西吃的?
这可不兴吃啊。他果断拒绝,对段南星道:“此物伤身,以后别吃了。本王最近都决心戒了。”
段南星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他又将杯子搁回矮几上,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少年将酒具撤下。
雅间内只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