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正中心口,陆希伪装的面具裂开,彻底装不下去了,不爽的要命,瞬间变了张脸靠到椅背上,神色不耐烦躁:“关你什么事?”
莫云肆挑眉:“不装了?蝶尾蜂先生。”
陆希手脚被缚,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放松惬意,眨了眨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什么蝶尾蜂?这么中二,哪个非主流晚期给他起的这名字?”
我去。
旁观的乔初苓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给这位大佬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蝶尾蜂,敢公然蛐蛐顶头上司,还能这么坦荡,不像她,只敢偷偷摸摸叨逼叨。
短短两个回合的交锋,莫云肆已经有些适应眼前这个青年满嘴跑火车的风格,指出他话语间的漏洞:“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别人给他起的?或许就是蝶尾蜂本人为自己冠上的名号呢。”
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青年的无耻程度,便只见他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有道理,”旋即嫌弃地撇嘴,“那这人审美真够呛。”
血刃五人:“……”
没见过有人自黑都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的。
就算大家再不想承认第一军校混进去个“敌方卧底”,眼下也不得不相信了,这哪儿像是一个普通军校生?
莫云肆不再跟陆希废话,再这么问下去,他怕是能给他扯出一篇论文不带重复的。
他点开手腕的光脑,将技术员整理好的资料递到陆希面前:“我们能请你来便是有充分把握,所以我想我们也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觉得呢?”
陆希目光自然落在视野内那只手指修长的左手上,指甲干净平整,骨节分明又不失力量感,当初桑柚说这样的男人怎么着来着……
思想偏轨一瞬,陆希快速眨了眨眼,视线转移到屏幕上的资料,忍不住称奇。
过了四百年的科技发展到底不一样,每每都让他这个古代穿来的乡巴佬大开眼界。
这件斗篷是他从组织技术部一个成员手里顺的,做了防窥视加密处理,虽有他刻意放水的因素在,但仅一天就能破解并定位到他身上,这速度,不愧是联邦军的顶尖力量。
证据摆在面前,陆希卸下本就敷衍的伪装,指尖点了点扶手,给腕上的束缚带刷存在感,不答反问:
“你就是那个指使属下动粗的混账玩意儿?这先兵后兵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有点儿太超前了?”
“噗——”
乔初苓眼疾手快支起一个隔音罩,面上绷得风轻云淡,才没把岌岌可危的审讯氛围彻底搞垮掉。
她还以为他只是仗着上司不在才肆意妄为,没想到事实是这就是个悍不畏死的真勇士。
顶着老大那么强的压迫感都能骂的出口。
牛啊!
被一双异色眼瞳盯住,有短暂瞬间,莫云肆仿佛感觉有一丝微小电流从神经爬过,那是面对一个脾气正暴躁的危险人物时最敏锐的直觉。
顿了顿,他忽视青年的指控,收回手,站起身。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曲洛书意会,上前代替莫云肆的位置,歉意微笑,嗓音仿佛蕴含着令人难以拒绝的魔力。
“太抱歉了,这件事是我们处理得不妥当,将你打晕那个人送外号暴躁奶妈,这性格实在是冲动了点儿。错误已经酿成,我们也没办法,只好一错再错下去。林夏,快过来道歉。”
林夏麻溜上前,标准九十度弯腰,诚恳的像要哭出声来:“不好意思蝶先生,让您误解我们的友好本意,实在是我的不是。”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一个个的演技比他还烂,实在是一代不如一代。
陆希任由林夏声情并茂地道完歉,又热切地上前给他解束缚带,视线始终落在面前架着无框眼镜,一身书卷气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