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乔家长子的谨慎多虑,二儿子更年轻了十岁,脾气也更暴躁些,“爹!乔肆那厮正得圣宠,安排人找他一问便知真假!”
“不急。”
乔尚书摸了摸细长的胡须,摆手道,“乔肆不足为虑,当初送他进宫,确实不想他还能得陛下青眼……但只做这些可不够。”
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怀谨,乖儿,你去——景安王不是还有个遗孤?小世子今年应该有八岁了吧?去给他家送些好礼,问候一下。”
大儿子立刻起身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嘴角也挂起了然的微笑,“是。儿子明白了。”
等到大哥离开,二儿子也反应了过来,微微挑眉,“景安王么?我记得还有个谁家的小世子年纪更小,今年六岁,爹怎么不选他?”
“选谁都无所谓,到时候一个不行,换一个便是。”
反正乔家需要的也只是个皇帝死后能扶持的傀儡,只要是沾了边的皇亲国戚,哪怕没有皇帝的血脉又如何?
若是新帝当真昏庸无能,被个臭道士骗得没了命,他们也可以扶持小世子登基做新帝,借着傀儡皇帝继续掌权。
总之下一个上位的,不是晋王就行。
乔尚书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刮着上面的浮沫。
“怀忠,你那小弟进宫也有几日了,他走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既然皇帝不让他出宫,那你便给他送些东西进去。”
“小事一桩,儿子这就去办。”
提起乔肆,乔怀忠满脸不遮掩的轻鄙,起身便出去了。
两个儿子都走后,摆满了名贵家具与装饰品的屋内顿时又空荡荡了些,乔尚书转头,目光再次落在皇帝前不久送来的一箱箱赏赐上面。
箱子至今也未开封,像是什么不值钱的杂物堆在那里,已经落了灰。
“呵呵。”
早就见惯了金山银山的乔尚书并未将那点儿赏赐放在眼里,甚至连打理入库都嫌麻烦,讥笑了声便起身离开。
……
木门一开,带了寒意的春风便争先恐后涌入屋内。
乔肆被吹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又将门给关上了。
冷啊冷,花都开了,怎么皇宫里还是这么冷?
然而他刚转头要去添两件衣裳,身后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乔大人,该喝药啦。”
鬼啊!!
乔肆两手捂住耳朵,快步逃回温暖的被窝。
他还以为只要那臭道士进献了仙丹,自己就不用吃这些苦药了呢!!
没想到啊!天真!他太天真了!
明明在昨日,仙丹就已经进献给皇帝了,谁想到啊!狗皇帝居然不让他直接吃!
明明吃了就解毒啊!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副作用,还可能稍微有点损伤身体,但是解了就得了呗!!
他又不是什么打算长寿的人!
结果殷少觉居然转头就把丹药给了汪太医,让老人家好好研究其中的成分,试着炼制出更好的真正的解药来。
至于药效是否完美,就由乔肆来吃着试试看。
于是,乔肆继续过上了每天试药喝药,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的苦日子。
“乔大人,不要讳疾忌医啊,这可都是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陛下也是为了让乔大人能早日康复。”
给配方炼药的是汪太医,劝他喝药、每日熬药的却是王太医。
乔肆落荒而逃,来到了临华殿门口,下意识要推门跑。
在和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对上视线后,他又将门重新关上。
这小太监也和太医们是一伙儿的,会帮忙抓他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