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朝着乔肆轻飘飘扫了一眼。
乔肆心中立刻改口。
【呃……皇帝不是亲生的不算!】
【他就是狗比暴君!比你们档次高多了!】
炮灰、反派和变态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
“太后如此紧张,想必是前几日宫内怪事太多,让太后受惊了。”
殷少觉一边说着,一边缓步登上高台,站在了乔肆的侧前方,挡住了来自太后与晋王的视线,沉声说道,
“究竟是妖邪还是祥瑞,自然不能空口无凭,只是方才众爱卿已经亲眼所见,祥瑞紫气确实笼罩在乔肆身上,他又能亲手斩杀法师身上的妖邪,法师死后,天光大明,金光照顶。”
乔肆:“……”
不就是吹了一阵风把云彩吹开了,然后大晴天了吗?这话说得。
他本想直接否认祥瑞的身份,拒绝封赏,结果太后死咬着不放来这么一出,他若是还做出些出格的言行,就等于是承认了太后的那番话。
【虽然确实想造反……】
乔肆苦恼不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再抗旨,就让太后晋王称心如意了……好气!!】
一时之间,乔肆竟哑口无言,莫名有种被皇帝不小心绕进死胡同的感觉。
【等等啊,太后他们不应该针对皇帝的吗?怎么突然就开始针对我了??】
“臣弟有话要说。”
晋王此刻的脸色几乎泛着青黑,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烟熏的,反观皇帝和乔肆反而一身干干净净,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浑身上下都没被那黑烟弄脏。
他上前一步,勉力在王妃的搀扶下再次从轮椅中起身,
“今日的祈福法事,为的不止是祈福,更是为平息了却京中祸事!方才法师字字句句都在说,此次会闹出妖邪之事,是因有人在位不正,激起天怒人怨,才会引发邪气凝聚!”
他上前,姿态恭敬有礼,甚至没有抬头直视皇帝的面容,话语却毫不留情让步,一副非要追究到底的样子,
“但法师已死!方才黑雾缭绕,却并未真正揪出是何人妨害了国运!这样的法事,不应视为圆满!国祸尚在,现在就论功行赏,未免太操之过急!”
【好好好,晋王你也有会说人话的时候啊!】
【胆子这么大,难道比我还不怕死?】
乔肆绞尽脑汁想作死,不如晋王灵机一动效果拔群,话音刚出,众皆哗然。
“老臣附议。”
百官中,兵部左侍郎也站了出来,那是个上了年纪、头发半百的老者。
在乔肆的记忆中,那也是晋王一党的支持者,
“如若今日的妖邪是因人祸而生,那只是斩杀妖邪,恐怕治标不治本,臣恳请陛下再次开坛设法,揪出祸事的源头,方可平息天怒。”
法师已死,剩下的,便是活着的人论经辩道了,看谁说得更加有理。
有了晋王和兵部左侍郎起头,在殷少觉还未说话时,便又有第二个臣子出列附议,说辞也大同小异。
太后望着这一幕,心底也重新安定了几分。
众口悠悠。
没关系的,就算法师死了,就算他们的计划遭人破坏,只要皇帝还承认法师就可以。
皇帝今日不给个说法,就要继续被他们牵制!
看着眼前这一幕,皇帝却依然不慌不忙,甚至极有耐心地听完了每个臣子的谏言。
直到乔尚书终于也坐不住了,走上前来,恭敬道,
“陛下,臣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