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流动的空气又沉默了,但这次不是尴尬的沉默,是香甜和暧昧充斥,是眸中只有你和我的沉默。
好一会儿,越朗才低声问:“你开心点了吗?”
衡星点点头,目光下垂:“开心。”
得到这个答案,越朗松了口气:“那就好。”
衡星反问他:“你呢?”
越朗语调上扬:“我更开心。”
衡星:“那样更好。”
茶水添上,茶包顺着杯壁滑入水中,荡出一圈掀不起风浪的波纹。
衡星在这片小小的动静里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找你做面包吗?”
正在拎茶包的越朗抬头。
衡星啜了口茶:“上次在你家吃饭时,你说从小喜欢烘焙。我也想找找自己的爱好,不过从小到大好像没什么长久的爱好。小时候我喜欢游泳,但我弟…就是衡舟,他出事生病后,我也没再游过了。”
“他是因为我才生病了,我父母他们…没有工作,两个姐姐和家里断亲了,所以……”
语气断断续续的,也没有全部说完,但越朗大概能猜出来一些。
这就是为什么衡星那么着急地找工作,一天不惜跑三家面试……
随着言语将内心吐露,有一双大手握住越朗的心脏。
衡星的语气越平缓,那手越发收紧,疼得他无法说出安慰的话,喉结上下无效地滚动,只能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
电话铃又响起,梅开二度。
不过这次是货真价实的越昭打来的,催弟弟回家的电话。
真是该打的时候不打,不该打的时候打……
越小狗郁闷无比。
衡星飞快蹭了下眼角,起身:“回家吧,我也准备走了,明天还要准备面试的东西。”
“等等。”
越朗又从后厨拿了一大袋子面包,怕衡星不收,自己提前说了台词,“还按52块5算。”
“不是52块1吗,怎么?你要多赚我4毛钱啊?”衡星笑着去扫码。
“那我可得多赚你一块,给我扫53块1!”
上次夜半时分打车排在86位,这次衡星直接排在1号,无需等待多时。
越朗的四手面包车送去修了,上班也是骑自行车来的,他锁门后推着车在路边陪衡星。
一高一低两道影子并排而立,中间有一小段距离。
就在眨眼的功夫,那段距离被高高影子的主人认为缩进了些许。
衡星在黑暗里突然勾起嘴角。
怎么会认识这么好的人呢?
他突然有点感谢那天走路去公交站的自己,感谢那天没电的手机了。
夜风将越朗的头发吹起,外套猎猎鼓动,侧脸下颌线利落地截断夜色。
而眸色如沉水,让人心甘情愿投身其中。
在车灯照在街角,在临别的前一刻,今夜不知第几次对上这双眸子。
衡星心头窒息,突然很想抱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