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星明显没掌握好力道,脸颊肉被挤压,被那带有薄茧的手蹭得发烫,倒像是越朗欺负人了。
更致命的是——
“你摸摸我。”
什,什,什,什,什摸???
要不是越小狗还有一点定力,怕是能当场爆炸。
哪里爆炸就不知道了。
似乎是不满对方毫无动作,衡星闭着眼用脸去蹭他的手,语气很是委屈:“被摸过,不舒服。”
又说:“你摸的,不会不舒服。”
越朗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又眼尖地发现下巴边缘有几道指痕,眸色当即暗了下来。
他嗓音喑哑:“好,我摸摸。”
手掌轻抚过脸颊,轻轻地,像对待珍宝那样,一寸一寸,从眉眼描摹到唇齿,顺着脸颊线条不舍滑落。
衡星则眯着眼,像猫一样,又把下巴送上去,又索性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在对方掌心中,享受着抚摸。
这是无意识的动作和语言,但却是最真心的选择。
“还有吗?”
“有。”
说着,主动拉开衣领露出雪白的脖颈。
指腹扫过喉结时,轻轻颤抖,从嗓中发出带有脆弱的“唔”一声。
轻轻的,像是扫在某处的羽毛,瞬间点燃了什么。
“操。”
越朗低骂,像是怕听到第二声,下意识伸手去捂上衡星的嘴。
湿软的唇瓣抵在掌心,呼吸的鼻息灼热,烫得他触电般缩回手,却牵出一缕银丝。
嘴巴随着呼吸微张,狭窄诱人的缝隙里窥见一抹柔软殷红,像不可告人的秘密,引人采撷。
想吻上去。
这个欲-望迸发的瞬间,越朗猛地愣怔,用方才那只手捂上自己的脸,想遮盖住不正常的神色。
他一眼不敢再多看,逃一样地去了卫生间。
等他走出来时,衡星已经摊开四肢躺在雪白的被褥上,彻底睡着了。
像极了那种撩完就跑开,不管不顾的小猫。
呼吸清浅平静,混着雨声,应是最好的助眠良药。
但有人今夜注定无法入睡。
不成线的水珠顺着下颌线一滴滴掉落,越朗眼底情绪未散尽,不知在想什么。
他最终选择蹲在床沿。
眸光聚焦于那只垂下的手,捏了捏指腹,小声叹气。
你可害惨我了啊。
越朗喜欢衡星。
但对外宣称的“一见钟情”,其实是撒谎。
他们的初见,并不在那个踩碎落叶的初秋,不在衡星突然闯进店内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