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白骨被堆在一处山坡上,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
温初辞站在那些白骨前,愣愣地注视着已经辨别不出是野兽还是人类的白骨。
他把象征祭司的木棍放在白骨旁边,蹲在了白骨面前。
部落的人们还在山坡下狂欢,庆祝战争胜利和收获珍贵的肉食。
肉类烤熟的味道从那处传来,熏得温初辞直皱鼻。
他蹲下身,捧起地上的散土,一捧一捧地往白骨上盖上去。
白骨渐渐被散土覆盖,渐渐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温初辞的手上也全是泥土,刨土的时候,泥土陷进他的指甲缝里。
“小辞。”
法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温初辞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用手指挖土,埋葬此处的白骨。
那个系统设定的反叛者,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NPC,也同样葬在此地。
温初辞捧起的泥土,掩盖住了这个试图超越这个时代,却又葬身在习惯法下的灵魂。
当然是错的。
温初辞挖着土,一边想着。
这个习惯当然是错的,怎么能因为并不存在的神明杀掉自己的族人。
但是它应该是正确的。
只要活在这个部落,活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祭司与首领认可的“习惯法”。
温初辞停下来,他的手指有些疼了。
一只长相很像白菊的花插在了泥土上,插在了白骨上。
法渊蹲在温初辞的身边,倾身将散土往中间拢,支撑起他刚刚插上的那只白菊。
做完这一切,法渊颔首,轻言道:
“逝者安息。”
那朵白色的小花突兀地立在泥土中,花瓣随着风微微摆动。
温初辞蹲得脚麻,干脆坐在了泥地上。
“我还以为你会再教育我,说什么‘宿主不要对NPC投入过多的情感’。”
法渊没有回答。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但看着他的宿主一个人蹲在那里,背影缩成一团,一本正经地做着在他看来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做点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错。
于是,他顺手摘了一支路边的小花,给带了过来。
有的时候,法渊真的解读不了人类这种神奇的、有意识的生物。
他的宿主,他更无法解读。
【触发支线:法概念的争议——法律与道德之间是否存在概念上的必然联系[1]【1】】
仪表盘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默契的安静。
「正磕着呢,突然就拿出了我的笔记本」
「给我从恋综干到课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