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渊哥,仪表盘一定不会错误吗?”
“我还是会判罚的,只是……稍微轻一点,将他关起来,或者,处以肉刑,不可以吗?”
“死刑对于他来说,真的太严重了……”
法渊轻咳了一声,本就很机械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都快要没有了血色。
他沉默了一阵,许是也在纠结。
“小辞,判决错误的惩罚,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不觉得这是错误的,法律不就是权衡公平和正义吗?”
“任何一个人落入那样的险境,都不会毫无作为的……”
温初辞固执地说着,握住了法渊的手腕,恳切地说着。
他看出了法渊的为难,心中又隐隐对所谓的惩罚感到不安。
如果只是轻飘飘的惩罚,法渊也不会这样严肃地提示他。
温初辞收回了手,望向跪在地上的归羽和涂由二人,目光在涂由卷起袖子的手臂上停留了很久。
“哥,不管是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承受的。”
“我做好准备了。”
两人沉默着僵持了许久。
最终,是法渊叹了口气。
“那就遵循你心中所想吧。”
温初辞刚要开口,跑进府上报信的人打断了他。
“大人,戎行将军求见。”
“传。”
将军带着几个人走进官府。
有的女子年轻,牵着年幼的孩童,却面色枯槁;有的妇人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眼睛哭得红肿……
她们恭恭敬敬地跪在大堂上,向大理官行礼。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人,草民家唯一的儿子入伍出征,还未来得及上战场为王而战,就死于战车之下,还请大人明察!”
又有一人哭诉:“大人,夫君远征,本应凯旋而归,却因援军未到而战死沙场,独留草民与五岁孩童在家……恳请大人严惩罪犯,还夫君一个公道!”
“大人,兄长多次在军立功,王赏赐兄长石牌匾,他本应是为国奉献的英雄!”
一句又一句的哭诉讲述着冤屈,都是因为归羽毁坏战车而丧命的受害者。
“大人,杀人本应偿命,怎能让英雄如此冤死沙场?”
温初辞愣在了原地。
“大人,这是本次死亡士兵的名单。”
放在桌子上几块龟壳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名字。
它们和那块写有“为人抱薪者,怎能暴毙于风寒”并列放在一起,仿佛天平两边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