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招呼人群散开,往事件聚焦的中心看去。
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孩,衣着早已破烂褴褛的破布衣服,直直地跪立在官府门前。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蓄满了汗珠,显然是跪了有一阵。
温初辞走过去,声音都因为怜悯放得轻柔一些。
“姑娘,本官是大理官温初辞。”
“你且将冤情细细道来,莫要再跪在这里了。”
女孩这才回过神,与年轻的大理官对视一眼,本就红肿的眼眶又蓄起泪水。
她没有站立起来,而是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大人,小女名为岑落。”
“请求大人明察扈合害人一事。”
这个案件不适合在古代的大庭广众下讲述,温初辞将命人将女孩扶起来,指了指官府内。
“你且进官府来,再细细道来吧。”
坐在官府大堂内的椅子上,岑落捧着一杯斟上的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初辞命人拿了一件崭新的外袍,放在了岑落的双膝上。
“先披上再说话吧。”
他的身上自带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尊重和亲和,令披上衣服的岑落微微愣了神。
她攥紧了外袍的衣领,将破烂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怎的,这些时日快要耗尽的勇气,在这一刻,又渐渐回笼。
岑落细细讲述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及其简单的案件。
父亲负债,那贵族扈合三番五次上门讨债。
他见早已败光家底的老父亲不再有钱偿还,便让岑落家里的年轻壮丁签了卖身契去做了奴仆。
而家中唯一的女儿岑落,就成了他借口侵犯的对象。
好经典的欠债的爸和破碎的她啊……仪表盘能不能写点好的剧本?
温初辞点点头,顺口问道:
“你的父亲怎会欠下巨债?”
岑落摇摇头。
“不知细节,只知家父随一人前去赚钱。”
“家父起初还往家里送些钱财,后来回家时,却被讨债的人围追堵截。”
“小女不知那人是谁,只知家父信誓旦旦保证,说那人是大官,不会骗人的。”
听到“大官”的温初辞几乎条件反射般想起了伯允。
桩桩件件都与这人有关,温初辞猜测,伯允应该是利用赌博赚了不少人的钱。
不管是贵族,还是普通百姓,伯允一个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