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逼近,目光喷火:“一句了解清楚就结束了?我受的这些窝囊气怎么算?把那个人的名字和电话给我,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什么冤枉我!”
还以为要暴起打人,调查人员安抚道:“徐晓哲,你冷静点。”
李株:“我没法冷静!我要曝光他!”
曝光匿名举报者,就会有人扒出平台。
万一被对家用来炒作抹黑……调查人员相互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人出去打了个电话。
回来后好言好语的对李株说:“上面知道你受了委屈,给你特批一笔精神损失费,这件事往后就别再提了。”
李株喘着粗气,像头愤怒的小牛。
站长握住他的胳膊往后拽,沉声喊道:“小徐。”
李株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说:“看在站长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见出来的是两名调查人员,郎峰故意拿鼻孔看人。
等人离开,他冲进办公室拉着他哥问:“怎么样?”
“没事了,想睡觉。”
对于一个没脾气的摆烂党来说,发脾气太消耗精力,李株好累。
“睡觉好,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新的一天。”郎峰知道他哥委屈大发了,去跟站长请了半天假,用小电驴载李株回家休息。
李株一躺下就是大半天,迷迷糊糊间,听到有规律的敲门声。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屋子里乌漆嘛黑,看了眼手机,晚上九点。
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敲门声响三声停顿一下,继续响。
李株揉着眼睛去开门,第一反应是出现幻觉了,用力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眼前的人没消失,还在。
“怎么是你?”
高从霭穿着病号服站在外面,脚下的白色拖鞋右边那只破了个洞,有血。
“看到不是高从俞很失望?”他朝里面看去,“介意我在这住两天吗?”
李株把胳膊撑在门框上,挡住他的去路:“高先生知道你在这里吗,你怎么找来的?”
高从俞:“一路打听过来的。”
他从陈姨口中知道了李株的站点地址,又从站长口中知道了租房地址。
到了城边村就更好打听了。
李株蹙眉看着他的脚:“受伤了?”
高从霭乌黑的眼睛多了几分可怜:“路上踢到石头,摔了一跤。”
不是吧,李株感到很荒谬:“你走过来的?”
二三十公里呢。
“嗯。”高从霭看着他的眼睛说,“走了四个小时。”
李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