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沅失笑,说道:“玉阑也不坏,玉阑只是口渴了,我们都不坏。”
在谢玉阑心中,皇兄是不会说错话的,他闻言便认真点点头,说道:“那、那就、就是茶、茶水、水坏!”
谢临沅笑着,他指尖弯起,刮了一下谢玉阑已经长了些肉的小脸:“嗯,茶水坏。”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恣意,还含着几丝不易觉察的纵容。
谢玉阑伸出手掌,轻轻把还有一点茶水的茶杯推远:“不、不喝、喝你了。”
孩童的行为无法用正常的思维进行思考,谢临沅只觉得他的皇弟可爱地紧,让人原本坚硬的心都有了一片柔软。
吃完午膳,两人随处走了走,谢临沅带着谢玉阑消了食,想到谢玉阑惦记着的糖饼,他便拉着谢玉阑的手去了卖糖饼的大娘那。
刚走过去,一股花香就扑上了谢玉阑的脸上,他眨了眨眼,愣愣说道:“好、好香。”
刚刚摆好摊的大娘闻言笑了出来:“小公子好嗅觉,这是我新研究的鲜花糖饼。”
“鲜、鲜花糖、糖饼?”谢玉阑重复道。
“对,可好吃了。”大娘笑道。
谢玉阑扯了扯谢临沅的衣角:“玉、玉阑想、想吃。”
谢临沅自然不会让谢玉阑失望,他从荷包从拿出几块碎银,搁置在大娘摊前,说道:“一块普通糖饼,一块鲜花糖饼。”
“好勒,近来是夏日,我只研发了荷花糖饼,是用新鲜莲瓣蘸了麦芽糖浆,贴在薄面皮上蒸熟的,比普通糖饼味淡。”大娘一边做一边介绍。
谢玉阑则是垫着小脚看着大娘做糖饼,回应着大娘的话。
很快大娘便将糖饼做好了,两个冒着热气的糖饼递到谢玉阑手中,谢玉阑看了一眼,就准备咬上那块普通糖饼,普通糖饼的甜味浓,勾起了谢玉阑的食欲。
谢临沅按住谢玉阑的手,说道:“先吃了普通糖饼就尝不出荷花糖饼的味了,刚刚大娘不是说了,荷花糖饼的味道比普通糖饼淡。”
大娘自也听见了谢临沅的话,她赞同道:“这位小公子说得对。”
见皇兄和卖糖饼的大娘都这么说了,谢玉阑便先咬伤了荷花糖饼。
荷花糖饼是表面是蒸得极薄的米皮,软糯微韧,一抿便化开。内馅的荷花蜜浆随之溢出,如大娘所说,甜味极淡,却带着一缕幽凉的荷香,仿佛舌尖拨开了某片花瓣,忽然尝到花蕊深处藏着的露水。
咬到里面的花泥时,能觉出细碎的荷瓣仍保留一丝粗糙的感绝,在齿间轻轻拉扯,甜意如涟漪般层层漾开。
谢玉阑眼眸亮起了光,他抬起头盯着谢临沅说道:“好、好吃。”
“好吃皇兄再给玉阑买。”
谢玉阑踮脚,把荷花糖饼递到谢临沅唇齿边,说道:“一、一起吃、吃。”
谢临沅轻轻咬了一口:“玉阑吃吧,兄长不爱吃甜食。”
见皇兄这么说,谢玉阑便也不强迫谢临沅吃不爱吃的吃食,糖饼有些大,谢玉阑捧着走了一路才吃完。
吃完糖饼,谢玉阑抱住谢临沅的手臂:“玉、玉阑累、累了。”
谢临沅往四周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说书人的台子,后方正好有两个空位,他便拉着谢玉阑走了过去坐下。
他从袖中拿出谢玉阑还没吃的糖饼,问道:“现在要吃吗?”
谢玉阑吧咋了几下嘴,摇摇头:“等、等会吃、吃。”
听见谢玉阑这么说,谢临沅便把用油纸包着糖饼放入袖中。
台上,说书人缓缓出场:“今日,在下来为各位将一段狐狸精和书生的故事。。。。。”
谢玉阑捧着脸颊认真听着。
“却说是一个雨夜,书生被困在了山洞中,刚刚幻化成人形的红尾狐狸精,狐妖一族本就靠吸食青年的阳气,狐妖见书生长得清秀漂亮,便装作淋湿雨的富家女子前去勾引那位书生。那却不料那书生家中是捉妖师,一开始便闻出了女子身上的狐狸味——”
话未说完,便被台下的听客打断:“你这新来的实力不行啊,倒是和我们说说那书生和狐狸精长什么样啊。”
那位说书人的新来的,闻言一怔,视线落在台下,突然一指:“和后面那位公子差不多。”
谢玉阑见那位书生指向的是谢临沅,小脸皱紧,对谢临沅说道:“我、我们走。”
谢临沅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谢玉阑走了。
待走远,谢临沅才听见谢玉阑不满道:“兄、兄长才、才不是狐、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