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睢嘴角抽了抽,若不是他方才看过信中内容,还以为皇帝是收到了心上人送来的相思之语。
骆庭时继续道:“朕情真意切,以三城为聘求娶渝国礼部侍郎陆景。谁料渝皇非但不允,还大肆羞辱朕,将朕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渝皇此番行径,更是在藐视我大晟。此仇不报,日后晟国岂不是永远都比渝国矮一头?眼睁睁看着晟国子民受辱,朕又有何颜面坐这皇位啊!为了大晟,为了大晟百姓,这一仗非打不可。”
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义正词严,谁能想到这是要攻打别国?
褚睢啧啧称奇。
陛下若将此番话拿到军中说一遍,定会激起无数将士血性,说不定还真能一举拿下渝国几座城来。
那封信恢复原样,骆庭时仔细将它装好,安置于一旁的乌木匣里,站起身来。
他踱步到褚睢面前,扶着褚睢手臂轻轻拍了拍,眼中满含希冀:“褚将军文韬武略,运筹乾坤,深谙行军作战之道,是百年不出的奇才。若能领兵攻渝,定会势如破竹,直捣龙庭。”
褚睢苦笑一声:“陛下,臣早已卸甲多年,如今哪还拿得起长。枪。”
骆庭时眉梢微挑:“这么说,褚卿是不愿为我大晟子民讨回颜面了?”
褚睢被堵得哑口无言,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陛下,您这是把臣架在火上烤啊!”
骆庭时敛起笑容,正色道:“先帝昏庸,误信他人谗言,拿了你的兵权。如今朕不会再让良将白遭辱没,褚睢,你属于沙场。”
褚睢心中一震,沉默半晌,向骆庭时深深行了一礼。
“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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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庭时派人找你了?”
虞止停笔,抬眸去瞧下方陆景,却见陆景垂首盯着自己脚尖,一副极为不自在的模样。
虞止的心蓦地狂跳起来,声音冷了几分:“陆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闻言,陆景缓缓抬头,微微泛红的脸颊映入虞止眼帘。
虞止闭了闭眼,语气沉重:“他对你说了什么?”
陆景张了张口,脸颊又红了几分,结结巴巴道:“他派人说……‘你我既已做了夫妻之事,你便是朕的人了,朕定会娶你回晟国’。陛、陛下,您与他……”
该死的骆庭时!
虞止遏制不住自己想杀他的念头。
陆景窥见座上皇帝大受打击,面色灰白,忙道:“陛下,您放心,臣不会告诉任何人。”
虞止摆了摆手,无力道:“朕相信你。”
再无人说话,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陆景正思量着要如何安慰陛下,一声急报骤然打破寂静。
“陛下,边关异动,晟国恐怕不日会出兵。”
“什么?”
虞止知晓骆庭时意图攻打渝国,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猛地站起身。
“朕要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