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有些痒,安漾用鼻尖在蹭他:“怎么不高兴了?”
周彻否认:“没有。”
“我知道你有。”
安漾不听他狡辩:“我已经是一个可以得六十分的男朋友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在不高兴。”
周彻默了默,仍旧否认:“没有不高兴。”
安漾:“放我下来自己走。”
周彻不肯,安漾直起上身乱动,周彻怕他摔了,只能放下他,不放心地牵住他的手。
大概是吹了会儿凉风,安漾醉得没那么厉害了,低头认真盯着路面,勉强可以独立行走。
突然的沉默让周彻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安漾,重复“没有”太苍白,他只能想出一个不算荒谬的借口:“今晚加练了半小时。”
安漾抬头:“游泳吗?”
周彻:“嗯。”
安漾:“原来你也会因为加训不高兴,好吧,我以为你很爱训练,就算老师不加,自己也要加。”
“没有人会不想休息。”
周彻完成任务,换成其他话题:“今晚庆功宴怎么样。”
安漾:“顺利,烤肉很好吃,酒也很好喝,就是他们唱歌不大好……对了,还吃了蛋糕。”
这件事很重要,从吃到蛋糕那一刻起就被安漾记挂在心里:“他们订做的蛋糕,很好吃,夹层是果酱和榛子巧克力。”
“我猜你会很喜欢,就跟他们要蛋糕店地址,想在庆功结束买给你吃,可他们说这家蛋糕店人气很高,不管买多少都要提前一星期预定。”
“一星期太长了,那我又想是不是可以就从那个蛋糕里留一块给你,可他们又吃得太快,连奶油都没剩多少……”
他越说越觉得遗憾,忽然拉着周彻停下:“我嘴巴里好像还有蛋糕的甜味,你要尝尝吗?”
宿舍区的路灯是白光,不算亮,只能照见路,洒在安漾脸上更像是一层朦胧的月光,模糊了细节,只把这一刻的只言片语放大到令人心悸。
周彻喉结滚动,低声问:“怎么尝。”
“就像这样。”安漾垫脚去亲他,只亲了短暂的一下就退回去:“尝到了吗?”
周彻还没有给出回应,他就自问自答:“我在想什么,这样怎么可能尝得到,应该要这样——”
他勾住周彻后颈再一次贴上去,和之前每次都不一样,唇瓣的磨擦仅有一下,紧接着他便叩开齿关直接深入。
几乎在舌尖触碰到对方的同时,一股酥麻直冲头皮。
颅内烟花炸成白光,让安漾除了被放大到异常的感官,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周彻完全石化,而安漾这个六十分男友已经无暇顾及他的状态,满脑子只有舒服,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
腰软了,腿也软了,力气被抽干欲望却在继续,他受本能驱使紧紧搂住周彻,贪心不足地探索第一次造访的私人领地。
水声和呼吸声把空气膨胀度催化到临界点,岌岌可危之际,对方勾住他的舌根用力深吻。
全身过电般的感觉让安漾爽到战栗,甚至感觉到舌根痉挛。
可在下一秒他就被推开,巨大的失落和空虚将他笼罩,他想追过去继续,对方却偏开头,让他亲在自己脸上。
他被周彻紧紧抱在怀里,捆着他的那双手臂从未这么用力,简直像是企图用这种方式将他按进自己身体。
他听见周彻的呼吸,贴在脸侧一下又一下,粗重,急促,没有章法,唇瓣有意无意吻着他的耳廓,灼烧安漾的听觉。
安漾茫然望着他身后的夜色,想要扭过脸去看他,被周彻扣住后脑勺一意孤行按在肩膀上。
“可以了安漾。”
周彻声音哑得很厉害,鼓点般撞击安漾毫无防备的心坎:“我已经尝到了。”
亲空的委屈已经一晃而散,安漾现在感觉从未有过的满足,乖乖趴在周彻怀里:“那你觉得甜吗?”
“甜。”周彻闭上眼,埋进他颈间用力呼吸:“很甜,是我尝过最甜的。”
安漾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