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的是卡布卡。
“咦?”他惊奇的声音远远传来,“陛下,有个小孩儿来找你呀!”
第二个走过去的是蜚蜚。
看见来人后,他皱眉:“你来干什么?”
卡布卡:“老弟,你认识他?”
蜚蜚哼了一声懒得回答。但底气不太足。
他是认识不速之客,可对方不认识他。
毕竟他们每次相见,自己都在扮演“姜先生”。
小绵羊也过来了。
见到这人就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咬着衣服把人往外拖,黑色的小尾巴使劲儿地快绕成螺旋桨了,发出凶狠的、分不清是羊是狼的低吼。
怎么又是你。
离开这里,离开我家,离开我的人!
小羊羔看着年幼,力气出奇得大。
被驱逐者站都站不稳,泪水盈盈,伸手朝着唯一一个尚有余地的人求助:“请您帮帮我……”
卡布卡要是个人,早该对着垂泪的小美人心软。
可惜他是只鸟。物种有别,难以共情。
不仅不救,还落井下石:“哎,他们怎么都不喜欢你啊?”
少年不知要如何回答这句话,咬着嘴唇,从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下看向姜宵的方向。
神明每次来到这间在人界置办的临时居所,都喜爱站在窗边向外眺望,看向这座失控的城市。
祂身旁有盏落地灯,开着最低一档亮度,柔和的光晕为祂镀上点点金茫。
灯下看美人,就是再薄情的雪也要染上三分动人。
遗憾的是,神明似乎不打算回应这份祷告,甚至没分过来半分视线。
蜚蜚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是看不见。”他嚅嗫道,“但我能‘看见’一些别的。”
蜚蜚觉得他在胡扯。
卡布卡更是心直口快:“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小羊羔难得和他俩站到同一战线:“咩咩咩!”
少年垂下头,用食指指节擦了擦眼泪;他连做这个动作都很有美感,好似每一个角度、幅度都精心设计过,是排演无数遍的戏。
连声线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我今天来,是想请姜先生帮忙。”
蜚蜚想说,谁问你了。
但蜚蜚更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先生住这里?”
少年迟疑片刻:“渎神会……有自己的情报网。”
蜚蜚还要继续问,神明终于走过来。
小绵羊立刻黏上去,拦在姜宵和少年之间,严防死守不让他们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蜚蜚很难得同他达成一致。
姜宵摸摸小羊脑袋,看向来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