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手悬在半空,推开人又不想摸到人。
头发发麻纠结了很久,现实才过去几息,他靠着墙使劲摇头,意识逐渐模糊。
君雪衣刚刚被打了一掌,那口血就已经到了喉间,这会儿被对方身上溢出来的心法一催化,只能偏开头将血吐出去。
他望着染红了对方肩头的血,默默擦干净嘴角。
“。。。。。。君雪衣,你不会吐我身上了吧。”初霁感受到了肩上有东西渗透进去的凉意,勉强清醒。
君雪衣:“。。。。。。”
他凉凉嫌起眼皮,“你是罪魁祸首不吐你身上吐哪儿?”
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又无法倒在这人身上,这人在无意识运功抵御刚刚吸入的花粉,他这个状态靠近就是遭罪。
说话间他鼻尖动了动,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从对方身上钻入他的鼻腔,像是晨起的花苞,带着雨露的清冽,又像夜里迷魂的幻香,他微微往下低了点头。
初霁抓着墙,现在不仅仅是心里有一把火了,全身都有一把火,他越来越热,热到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管君雪衣吐了他一身这件事。
他悄悄吞咽,手依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好热。
初霁受不了热也受不了冷,他的心法造就了他的特殊,无论外面环境的冷热,他都如同常年活在四季如春的气候里,如今切身感受到热和冷,稍微出格一点他就受不了。
手指扯着领口,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穿的衣服太多。
好想脱了这身衣服,他迷蒙想着,手摸到了腰带,此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温柔恶心,只是对方的话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还真是小少爷啊,出来杀我都熏香。”
初霁骤然清醒,冷了脸一巴掌想要扇过去发自己没力气。
他深吸气近乎平静地说:“解药。”
君雪衣稍微退开了点,往下撇了一眼初霁的神色,那张脸冷得就像他现在的心法一样,他跟着冷脸,想起自己戴着面具,又变着一脸懒意。
他算着时间道:“解开我身上的符咒我就给你解药。”
初霁此刻只想要解药,他中指和食指点在自己眉心,一阵青光闪过,君雪衣体内的符咒消失,他喘着气重复道:“解药。”
符咒离体,就像久病之人忽然痊愈,窒息之人得到了呼吸,君雪衣顿感轻松,那股时时刻刻钻心的疼没有了,手臂也逐渐恢复知觉。
他长长缓了口气。
看着面前人死死盯着他,他将刚刚那颗糖丸扔过去,看着人吃了后道:“吃了坐下运功,一刻钟就好了。”
一刻钟,足够对方的心法将吸入的花粉炼化。
这些毒花他进来时就发现上面的花粉对于修炼极致火性和寒性心法的人来说是大补的东西,可惜每一朵花能有用的花粉少之又少,这一片的花全取了花粉也没有一指甲缝。
那颗果实算是意外之喜,他和这些毒花都是寒性,若不是这小少主杀进来他都发现不了。
果实看模样没成熟,这一剑刺破了等孕育出下一颗至少万年。
对方吸收了有益无害,还了这人在那群人手里救下他的事。
他厌恶一切关系,欠了情也就多了关系。
做什么事他都要别人给因他给果。
这人到成了例外,大抵是因为他是个好人吧。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主,换个人估计要被骗到连那把剑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