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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书(第2页)

时琛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怎么?怕我送不起好东西?”

“哪有。”裴照临垂眸,“只是过几日忙,礼单要提前呈报宫中。”

“我亲自去库房过了一边。”时琛放下点心,从袖中抽出一封烫金请柬,随手扔在八仙桌上,“鎏金合卺杯一对,南海珠十斛……可都是好东西。”

裴照临眼睫微颤,却没抬眼。

女官们退后几步,恭敬道:“公子,试好了。”

裴照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红衣烈烈,却像一团将要燃尽的火。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多谢。”

时琛盯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窗外传来礼乐试奏的唢呐声,时琛突然敛了笑意:“真要娶?”

裴照临望向庭院里忙碌的宫人们,轻轻“嗯”了一声:“那是自然。婚期都订好了。”

“要是……”时琛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室中一时间无人说话,唯有喜烛静静燃烧。

宫人退去后,裴照临终于换回了素白常服,衣带松散地系着,像是卸下了一身枷锁。茶炉上的水刚刚滚沸,白雾氤氲,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

时琛斜倚在窗边,目光落在裴照临的手上——那人斟茶时,滚烫的水溅在手背上,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茶不错。”时琛突然开口,嗓音刻意放得轻慢,“好像比御赐的强。”

裴照临应了一声,将茶推到他面前:“今年新摘的雪芽。”

时琛没接,反而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裴照临的手背已经烫红了一片,指尖冰凉。

“裴照临,”时琛盯着他,唇角勾起,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这手要是废了,小公主的合卺酒谁去喝?”

裴照临抽回手,神色平静:“烫了下而已。”

“是吗?”时琛指尖一顿,茶盏停在唇边。他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忽然轻声道:“明远,我真的很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裴照临抬眸:“那世子想听什么回答?说我其实……”

“说真话。”时琛打断他,茶盏重重落在案上,“明远,我想听你这副公子皮囊下的真心话。”

炉上的水又滚了,咕嘟咕嘟地响。裴照临望着蒸腾的白雾,忽然轻声道:“你说,人死后,魂归何处?”

时琛的手指猛地收紧,茶盏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谁知道呢。”他硬邦邦地说,“明远,你……”

“或许会变成雨吧。”裴照临轻笑,“落在在意之人的肩上。”

时琛突然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案上漫开,像一道小小的河:“裴明远你非要这样说话是不是?”

裴照临不言,抬手为他续茶。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淡色的旧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又精心养好了。

“公主下嫁是裴家的荣幸。”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不必担心,婚礼……不会有任何意外。”

时琛盯着那道疤痕看了很久,突然冷笑:“好,很好。”他抓起外袍转身就走,却在门口顿住,“裴照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茶室重归寂静,只剩炉上茶水翻滚的声音。裴照临看着案上倾覆的茶盏,轻轻将时琛那杯未动的茶扶正。茶水已冷,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时琛回到侯府时,侯府西侧的库房仍亮着灯。几个丫鬟小厮忙着整理要送去裴府的贺礼,人影在烛火下晃动,映得满室生辉。

雅兰站在中央,手里捧着礼单,温声细语地指挥着众人:“阮阮,把那对鎏金合卺杯用软绸包好,仔细别磕着边儿。”

“哎,知道啦。”阮阮踮着脚去取锦盒,腰间荷包却被春桃一把拽住,险些绊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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