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舍夫飞快地奔回了房间,闯进了浴室。
崔万沙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遥控着舍夫蹲到他腿边,用那根让医生疯狂的笔在他大腿根那儿画了个标记。
“就是这儿。”
话音一落,舍夫感觉自己身上的精神操控一松,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看着双腿大张的崔万沙还有自己停在他大腿根的手,耳朵尖不免有些发红。
崔万沙不耐烦了:“你动不动手?你不动手我来了。”
舍夫赶忙打开医药箱,看着里面乱七八糟塞进去的东西不满了一瞬,取出清洁棉和消毒剂,凑近了崔万沙的大腿准备给他消毒。
一靠近,他就愣住了。
崔万沙惨白的大腿上布满了细小的纹路,看起来像某种伤痕愈合后留下的疤。
崔万沙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在堪吉斯受刑的时候我精神体自己薅自己鳞片在我身上形成的镜像伤害,还没讲到这儿呢,你赶紧的。”
舍夫顿了一顿:“你没拿麻醉药品。”
崔万沙想了想:“算了,懒得回去取了,直接来吧。”
“你不是具有了一部分哨兵的特性,触觉算吗?如果有的话,尖锐的切割刀和之后的疼痛可能会让你过载。”舍夫说。
崔万沙懒得和他废话了,这傻狗不想想他同时也是向导吗?索性直接操控着他胡乱擦干了水渍,喷了点儿消毒的,一刀下去,剜出个已经被包膜的芯片。
“哝,三十年前藏进去的,里面是我知道的西外林联盟基因计划的资料。”崔万沙说。
鲜血从他腿上的伤口流到水里,逸散出漂亮的红雾。恢复自主权的舍夫皱起眉头,干净利落地给他止了血,打上皮肤粘合剂。
“不起来。”崔万沙挥开了舍夫要抱他起来的手,“赶紧去给你们领导汇报吧。”
舍夫道:“现在你是我的第一负责对象,我要先对你负责。”
崔万沙转动黑色的眼珠看向舍夫:“讲个道理,我这么折腾你,你就不烦吗?”
舍夫道:“我的精神体是中华田园犬,它堪称是最稳定的工作犬。在几百年前,在古中国,它的一生几乎都是被铁链拴在某个角落,没有营养的膳食,没有任何医疗保障,无论风霜雨雪,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戒。在这种情况下,中华田园犬仍旧保持稳定的身体机能和心理状态,您的要求,在我看来并不如何。”
崔万沙定定地看了舍夫一会儿:“难怪你哥进研究院,你来当大头兵,你就是没你哥聪明。我可没拿你当个玩意儿。”
舍夫面色不改。
察觉到舍夫没有一丝波动的情绪,崔万沙疲倦地摆了摆手:“离我远点。”
舍夫打开确认了一下时间:“三十分钟后我来接您。”
说罢,他整理好医药箱,把那块芯片装进医药箱自带的样品盒里,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浴室门。
他准备先把芯片送给刘院士,然后去还医药箱,顺便道歉。
结果一打开房门,外面围了一圈拿着各种家伙事儿的人,刘院士、副指导、总队长、第一支队的其他成员,还有那个医生,都赫然在列。
舍夫茫然了一瞬,先朝总队长副指导和刘院士敬了个礼:“上级好。”
“就是他!”医生在荷枪实弹的夏泽后面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