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记者:是什么导致没有人来呢?
知了:不为什么。我们以后肯定会红。
记者:飞蛾一直不说话,飞蛾是怎么想的?
飞蛾:想要写流行的歌,随便多少首都能写得出来。但是对我们来说,音乐的意义不是在于动听而已。
记者:能不能展开说说?
飞蛾:如果一首歌单是好听,不是独一无二,或者不能表达一些东西,我们宁愿不要把它写出来。
记者:这么做会对乐迷产生影响吗?
飞蛾:咱们哪谈得上有乐迷,非得说的话,也只有负面的影响。接受我们音乐的人少了,演出没人捧场,就这样吧。
记者:父母支持吗?
知了:还行。妻灵就似留叁妻山伶
飞蛾:不太支持。
记者:像你们说的,随便就能写出来流行的音乐,那为什么不先写一两首,解决了经济问题再说?
知了:不为什么。
飞蛾:大众喜欢用流行的程度来评判音乐优劣。我们写几首走红的,往后写不红的,就会有很多人说我们江郎才尽,这样不好,很影响自我判断。我们要把好坏的评定标准放在自己心里,不要交给别人。
记者:最后拍张照片吧。
知了:好。
飞蛾:我就不入镜了,没想到拍照,今天穿个花棉袄,不像话。
这是傅莲时第一次听说飞蛾的名字。后来昆虫乐队越来越有名,采访也越来越多。地方小报、新兴音乐杂志,时不时能看到他们的乐评和报道,飞蛾却没再怎么说过话。
不知不觉间,《顺流而下》演到结尾。傅莲时心里印刻着的那段贝斯solo,从他自己手指底下流淌而出。
全校师生几乎都站了起来,随着节拍挥手。当年飞蛾眼睛里看见的,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景象?
直到solo弹毕,音乐停止,整个学校还像踩在冰面上,一路往前滑行。卫真两年没上过台,唱得气喘吁吁,缓了一阵才说:“这是我的新乐队,东风,第一场演出。”
大家报以欢呼,卫真说:“昆虫乐队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校园里。很高兴能回到学校表演。我的新乐队,鼓手,高云,吉他,贺雪朝。”
廖蹶子在台下说:“傅莲时,没有你。”
卫真斜他一眼,接着说:“主唱,我,贝斯,你们学校高二(1)班,傅莲时。”
傅莲时忽然被点到名字,抬手招了招。卫真说:“校长让我多讲几句话,不过我想,发言交给你们的同学更好。”
“我?”傅莲时都忘了这茬。他手里被塞了一个话筒,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廖蹶子在底下清清嗓子。傅莲时看出他在做口型:“你敢乱说话试试?”
傅莲时一笑,走去和卫真商量两句。卫真点了头,他拿起话筒说:“这次校庆准备,中途有很多曲折。”
他看着廖蹶子面色变白,往下说:“……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差点没能站在这里演出。”
廖蹶子使劲跳了跳,吸引傅莲时的注意力。傅莲时停下来,等他发言。
“老师之前做得不对,”廖蹶子压低嗓音,“以后你该上表演还是上,之前说的不做数了。”
傅莲时道:“不过我运气好,有幸加入了卫真哥的乐队,还是没有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