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曲君说,“但以后也有机会出嘛。”
卫真叹了一口气,曲君说:“怎么,害怕东风比不上昆虫?”
“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卫真说。
卫真不打算见青龙,决定把碟片寄到日本了事。傅莲时陪他去邮局,照信封上英文字,填写挂号单据。
柜台问:“就寄这张碟片,不要寄别的了?加几张纸,也不用多收钱。”
“写几句话吧,卫真哥,”傅莲时说,“他们写了那么长一封信呢。”
“不要,”卫真说,“不会写日文。”
“他们都找人翻译了,”傅莲时说道,“写中文一样的。”
“那也不写,”卫真头疼道,“我没打算见他们。”
“好吧。”傅莲时说。
过了一会,他问:“用不用告诉其他人?尺蠖,蚂蚁……”
“不用,都不想见面,”卫真说,“等我多写几首,以后都唱新歌,咱们就也和昆虫没关系了。”
傅莲时隐约能够感受到,卫真对昆虫乐队是爱恨交织的。
他对昆虫的成功充满了敬畏,同时又回避曾经的队友。表面客气,说,大家是身不由己,并没有吵架。但大家其实形同陌路,连首演都没来捧场。
那张专辑被柜员一层层包好,收到柜子底下去了。卫真甩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说:“今天散会了,你回家吧。”
傅莲时应了一声,目送卫真走去公交车站。等卫真上车了,他转身就跑,原路折回琴行。
“怎么回来了?”曲君奇道,“还把卫真搞丢了。”
傅莲时道:“卫真哥回去了。”
曲君往沙发边上挪了挪。傅莲时挨着他坐下,把青龍乐队送的拨片拿出来,排在桌上:“你把这个收起来,有空还给卫真哥吧。”
曲君没有动:“不喜欢了?”
“不是,”傅莲时说,“如果我是青龍,礼物被随便转送了,我肯定不高兴。”
曲君便拿了个小盒子,把拨片放进去。傅莲时又道:“我还是想弹《青龍》。”
“为什么?”
傅莲时想了想:“之前他们说,半个月练不好的,我也觉得就算了吧。”
“那怎么又要弹?”
“看见那封信,我就想弹了,”傅莲时道,“而且刚刚卫真哥说,新歌写出来,以后就不演昆虫的音乐了。”
“何必呢。”曲君无奈道。
傅莲时道:“要是我在这之前弹不出来《青龍》,就一直会有人说,我比不上飞蛾,不配待在卫真哥的乐队里。”
曲君笑笑,傅莲时腼然道:“倒也不是说,我弹会《青龍》就有飞蛾那么厉害了。”
“这首曲子不好弹吧,”曲君道,“想找个贝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