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曲君呛了一口。
“不奇怪吧,”傅莲时耸耸肩膀,“你想,艺术村出那么大的事情,别人都来帮忙了,飞蛾却一点儿都不关心。”
“可能他不知道呢?”曲君试探道。
“不可能,”傅莲时斩钉截铁说,“小五在上海都知道了。蚂蚁,尺蠖,他们和艺术村没多大联系,他们也知道了。”
曲君说:“万一……”傅莲时补充一句:“不知道也是不关心。”
曲君没话说了,心乱如麻,把头发绳拽下来,重新梳了一遍。傅莲时又道:“而且啊,飞蛾连普通朋友都不算。”
曲君试着解释:“关系一般,大概不等于关系差吧?”
傅莲时恍然大悟:“我在艺术村还见过照片。难怪你每次给昆虫做编曲,飞蛾都不肯来。”说完他越发确信,觉得很有证明。
曲君腹诽,也不难拍,用双鱼玉佩复制一个。
他问:“飞蛾要怎么做?”
傅莲时说:“什么怎么做?”
“他要做什么,你才喜欢他?”曲君斟酌道,“像蚂蚁他们一样,请你吃饭?”
“才不要。”傅莲时大摇其头
“要他教你弹贝斯?”
傅莲时说:“也不要。”
曲君无奈至极:“那要怎么办?”
傅莲时仔细想想,他一来不那么贪嘴,不是轻易能被食物收买的。二来他自学音乐已经走上正轨,实在弄不明白的,问小五、问关宁和秦先,问东风乐队其他人,还可以问曲君,根本不缺老师。
这么想通了,他反而宽心一些。他是太喜欢飞蛾才会失望的。如果能把飞蛾完全看作外人、无关紧要的人,飞蛾就再也不能左右他的情绪了。就像廖蹶子请假不来,所有同学都不会因此郁闷。
见他久久不说话,曲君下定决心道:“好吧,我帮你问问。”
傅莲时只说:“不要。”也没当真。
午饭吃完,傅莲时心情好多了,继续帮曲君看店,写编曲作业,假装写学校作业。
眼看快到傍晚,一行人终于回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就连卫真看着都很高兴。进了琴行,高云就叫道:“傅莲时!你怎么没来!”
傅莲时作出很不在意的样子,转了一圈笔:“好玩么。”
“太好玩了,”高云说,“尺蠖送我的,你看。”
高云一抖长袖,像古代刺客一样,抖出来一对儿鼓棒:“山胡桃木,啧啧,还有签名。”
鼓棒腰封还没拆,高云把它小心掉了个个儿,转到签名的一面,推给傅莲时看。
曾经尺蠖签名,“蠖”字都是乱画的三个圈。离开昆虫乐队,这个难写难念的艺名就弃用了。高云这对鼓棒上边却是一笔一画写的,“尺蠖”,后边跟着真名,可见非常用心。
傅莲时艳羡不已,“哇”一声。高云把贺雪朝也拉过来:“蚂蚁送他好多拨片,叫他好好练琴。还带我们去录音棚逛了一圈,儿童剧院录音棚,租来排练,一天五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