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从被子里钻出来,手臂又被抓住了。曲君嗓子沙沙的,说:“以为你胆子多么大呢。”
傅莲时颤声道:“我没有胆子。”曲君说:“没有胆子还亲来亲去的?”还是把他拉回床上。傅莲时紧张得后背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从没想过接吻是这么令人敬畏的事情,嘴唇亲得滚烫,火辣辣的,皮都磨薄了一层,透出血的味道。四肢百骸里有根麻筋,像被人拈起来一下下弹,血管里流的也是瘙痒的血。
傅莲时拼命挣扎出来,气喘吁吁道:“不行了,我、我要拿个东西。”
半个月不见,不至于学得这么坏吧?曲君也好奇他拿什么,放他走了。傅莲时下床时膝盖一软,险些摔在地毯上。磕磕绊绊摸到行李,翻了半晌,他翻出来一台收音机、一盒《顺流而下》磁带。
傅莲时回头看了一眼,曲君靠在床头,两片嘴唇咬得红艳艳的,神色冷酷,像在催他回去。他心脏怦怦地跳,手忙脚乱把磁带拆出来,塞进收音机。
这是路上新买的带子,另外买了一张昆虫演出的录像带,因为他自己那张送给曲君了。
磁带“沙沙”转起来,前奏响起,傅莲时把收音机扔在地上,爬回床上亲曲君。一只手掌从他T恤衫下摆伸进去,指腹柔软,像只肉感的长腿蜘蛛。慢慢爬到胸前,傅莲时细细发着抖,曲君在他耳边笑道:“装胆大,其实怕得不得了。说要拿东西,结果拿了个收音机。”
傅莲时辩解道:“放个音乐你也笑我。”
曲君笑笑,手伸到他腰际蹭了一会,傅莲时被摸得胡言乱语,听不懂说的什么东西,身体也越来越软了。
终于前奏放完,卫真的声音从音响里跃然而出!曲君吓得手一抖,在他胸前掐了一下,接着再也不动了。
傅莲时嘀嘀咕咕说:“你没电了?”又说:“要几号的?”
曲君不敢置信道:“你放的什么歌!”傅莲时说:“是《顺流而下》呀。”
卫真的声音飘得满屋都是,曲君听见熟人唱歌,败兴得不行,默默把自己前襟扣回去。傅莲时受到冷落,委屈道:“我、我一直没把他当真的卫真哥。”
“你不是爱听这个睡觉么,”曲君冷笑说,“你听吧,我要睡了。”
收音机不会看气氛,里边的卫真越唱越起劲、越唱越动情了。就连傅莲时也觉出不妥,呆呆跪坐在曲君腿上。曲君指着收音机叫道:“快让他闭嘴!”
傅莲时忙按掉收音机,回到曲君身边。曲君已经吓得兴致全消了,躺在那里不动不响。傅莲时还不上不下吊着,小腹发着燥热,但曲君不主动,他也不好意思索求。
撑在旁边看了一会,曲君不为所动。傅莲时只好关上灯,钻回被子里边,还是用手搂着曲君。
黑暗中曲君动了动,问他:“你难受么?”
傅莲时心里有点委屈,曲君幽幽叹了口气,摸索着亲他嘴唇,一手在被子里慢慢地抚摸。
弄了一会,傅莲时刺激得受不了,惊叫一声,坐起来躲开了。曲君说:“你逃什么?”手追上去,又说道:“你自己不会弄么?”
傅莲时喘着气道:“不一样。”脊背贴着冰凉的床头,还是一个劲想要往后躲。曲君说:“你自己弄,也躲自己的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