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似乎有人说话,合欢急忙躲了出去,她似乎听见小喜的声音。
不能再给她们带去麻烦了。
如今的她,只会让他们伤心,还能做什么?
她悄悄藏在树后边,有几个宫女进了那间屋子,有一个身影很像小喜。
秋风旋着落叶毫不留情重重打在她头上,似乎也在催促她离去。
合欢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这才慢慢离开。
几息后,从屋里冲出来一个灰衣丫头,她似乎兴奋地寻找这什么,可惜这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黄了叶子光秃秃的树,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门口,其余地方一览无余,实在藏不了人。
她最终还是失望地进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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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为贺魏将军,我可算见着你萧若华了。”几个公子挥着折扇踱过来,“我每次下帖,你家管家必说公子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一天是在忙些什么,是不是把哥哥给忘了?”
另一个公子则啧一声:“赵兄有所不知,咱们这萧公子可是燕京第一痴情儿郎,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去讨好心上人了。”
京城少故事,富贵闲人多,稍稍有个动静谁不盯着,萧府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南下采买木头,又是请和尚道士做道场,楼虽然还没建好,旁人连损耗都快盯出来了。
此楼是衡阳郡主所有,檐坠铜铃,精巧绝伦,是萧若华亲自找的工匠,亲自选的位置,紧邻江水,远眺梅山,是京里一等一的好地。
只为贺她及笄。
这份情谊,惹的多少少女梦里都艳羡,多少儿郎掩面不敢言爱。
“果然非同一般,没白费萧郎君一片苦心。那日我打马走过远远看去,楼上窗边的坠满紫藤,右行几步打开窗户就可见西边的湘芸江,真真是绝佳的位子。”
衡阳笑得骄傲,过几日便是她的及笄,恰好萧若华赠她的礼就要完工,听众人围着夸,这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若哪里不合心意,当场叫工匠改。”
衡阳想起少年说起此话时的意气,心里微甜。听见友人们的打趣,骄傲地仰起头,“这是自然,若没有这片苦心,谁希得理会他。”
口是心非的少女手卷着帕子转啊转,一腔心思一览无余。
“好,等你及笄那日,你邀我做赞者,说不得某人当日就要双喜临门,我可要沾沾喜。”粉衣少女笑弯了眼,拉着衡阳定要让她应许。
衡阳实在撑不住,笑得倒在桌上。
“行啊,那你们都来,本郡主的及笄礼一定是京城最豪华的。”
“好贪心的丫头,”叶云裁捂着嘴儿笑,对左右女郎们道,“从来这仪宾就只一人,她倒好,要我们这许多人都去。”
“她既然邀了我,那我就敢去。”一个略英气的女郎抱臂轻哼。
一时间,众人欢笑声震天。
“对了,方才听你们说笑,怎的我们过来倒不说了?”白毓拿着一把玉笛过来。
女郎们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