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半准时准点,菜式都清淡,摆盘却严丝合缝到不像给人吃的,像摆放的祭品。
季誉有些嫌弃,吃了几口就干脆利落只喝着沈衍名买回来的伏特加。
沈衍名没动筷子在旁边静静看季誉,一言不发。
季誉举起酒杯和酒瓶子碰了碰,“应该没有人愿意和叔叔你一桌吃饭吧,这么无聊。”
“食不言寝不语。”沈衍名坐在他对面,眉骨深邃,五官轮廓相当英俊立体,被冒犯了也丝毫不见有怒意。
“那我非要和你说话呢?”
“……”
季誉直接站起身牵狗走人,沈衍名完全没有制止。
没走出几步才被沈衍名叫住,“生气了?”
季誉嗯了一声。
沈衍名起身解释道:“吃饭时说话容易导致食物误吸。”
“骗你的。”季誉打定主意想再次试探沈衍名,于是他转身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沈衍名的手背,“我可不爱生气,下次见,邻居叔叔。”
一触而过的手背体温极低,触感诡异。
季誉转身离开,他背对沈衍名逐渐控制不住笑容,对付这种死洁癖有的是办法,一想到沈衍名要拿消毒液洗手,没准硬生生把手搓掉一层皮他就高兴。
下午两点整,摄像头第一次记录沈衍名在周六当天出门,似乎换上了崭新的衬衣。
季誉抱着杜宾犬姿态亲昵,慢慢玩,不急,他打开手机点进定位软件,那个雨夜遗落在沈衍名车上的黑伞,恰好伞柄装了个定位仪器。
他第一眼看见沈衍名就留了个心眼。
沈衍名抵达的地方是一栋距离市区不算远也不算近的私人庄园,然后再没有出来。
私人侦探那边也还没有消息。
一切都是未知。
季誉露出兴致勃勃的笑容,他喜欢这类需要亲自探索的东西,要不然也太乏味无聊了。
一天转瞬而过,上课时间很快到来。
“得提前占位置,咱们什么时候去?”
季誉手肘靠着阳台栏杆,紫红色佛珠衬托着其肤色冷白,十楼之下,那辆黑色迈巴赫已经开远了。
他问;“现在几点?”
刘潮生看手机,“一点四十。”
季誉转过身慢慢悠悠走回卧室,打开监控录像,男人在十分钟前出门,路过走廊转角时依旧有意无意抬头看了眼摄像头。
就那一眼,季誉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一点五十五分季誉才进了专供沈衍名开课的教室,上座率高到离谱,靠刷脸才勉强抢到最后一排的位置,周围闹哄哄,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都是有关沈衍名的八卦。
季誉上挑的凤眼瞳孔没聚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潮生感慨道:“还好不用站着上课,咱们沈教授真够受欢迎。”
“谁跟他咱们?”
刘潮生压低声音道:“等你玩上了,可不就是咱们。”
季誉眼皮微抬,“玩玩而已,我也没多大兴趣。”
刘潮生突然想起正事,“我发给你的片子是找专业人士买的,尺度好像有点大,你平时从不看这些,记得挑小清新的开始看起。”
“成。”季誉正巧烟瘾犯了,脑子里莫名回忆起昨天餐桌上沈衍名用手关节推动银丝眼镜的动作,果断站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踏出教室最后一步,季誉才转头扫视了一遍大屏幕上的课题“性生理成熟时”。
香烟可以压抑住很多疯长的心思,等会沈衍名要站上讲台讲授这个课题——可如果在场这些学生真的亲眼看见他们喜爱的“沈教授”那身标志着禁欲系的西装与衬衫被扒光,再摆出性交的姿势,估计整个教室的人都会跑光吧。
想想就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