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比赛那天。
“如果他再不醒,我会怀疑你的能力。”季誉右手搭在先前砸伤沈衍名的烟灰缸,洗干净后的玻璃通透无限,他穿着高领毛衣坐在沙发上,明明脸庞精致无害,说起话来却凉飕飕。
医生解释道:“沈先生的颅脑外伤属于轻度,并不严重,这些天一直在昏迷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先前经历断食与囚禁导致。”
“知道了。”
季誉对于自己干的事没有任何愧疚,他站起身随手抽出医生口袋里挂着的笔,走到病床边,用力扎向沈衍名的眼睛。
笔尖距离丝毫未动的眼皮几毫米,季誉死死盯着沈衍名看,依旧没有任何醒来的预兆,也不像是装的。
他泄愤般重重把笔扔在地上,丢下一句,“醒了立刻通知我。”
刘潮生在外面等,一看季誉的棺材脸就知道还没醒,“这次你下手忒狠,现在后悔了吧。”
“你第一天认识我?”季誉戴上皮质黑手套,从记事起他便要强,什么比赛都要赢,也特喜新厌旧,对没挑战性的东西很快厌恶,然而沈衍名他还没玩厌,现在迟迟没醒,错过他这场最重要的比赛。
季誉横竖都烦躁,可他不乐意把自己那点后悔说出口,语气挺无所谓,“我只后悔没多砸他两下,砸成傻子最好,到时候看他怎么继续跟我耍心眼。”
刘潮生恍然大悟,“好主意啊。”
季誉撸起袖子给手臂绑上绷带,毛衣因动作一直蹭着乳钉,被沈衍名那只老畜生舔得肿胀,到今天异样感才稍稍褪去,滋味依旧不好受。
他即将出发去赛场。
季誉特地回头看了眼二层洋楼,心中暗自决定,回来不管人醒没醒,哪怕他自己坐上去动,总之先爽一发再说。
人昏迷应该不妨碍勃起和射精吧。
季誉坐车离开后,他丝毫没有注意刘潮生心事重重的脸,也没有看见沈衍名躺着的房间窗户开了,似是有人要目送他走。
WSBK赛事如火如荼,周围全是狂热车粉,旗帜挥舞,礼炮打响,呐喊声隔着几百米都刺耳。
季誉戴上头盔只能露出高挺的山根,以及那双狭长的凤眼,漆黑瞳孔烙印着赛场的天空,他仰起头有些想看见终点线那,除却刘潮生外,有另一个人在等。
赛车服又厚又闷,乳钉存在感更强,护腕和护膝由工作人员为他佩戴,半跪着的姿势也让他联想到沈衍名。
刘潮生牵着杜宾犬在不远处,感知季誉在看他,突然间站起来说了一句话,口型好像是“对不起。”
季誉蹙眉以为自己看错了,工作人员弄完好还兴冲冲对他说:“king,加油,你是最棒的车手!”
季誉礼貌回了句谢谢,争强好胜这么多年习惯被人们围着万众瞩目,承受荣誉加身的重量,可一旦输了就会成为败者。
他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