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砸碎了沈衍名辛辛苦苦靠血养的花,今天就被沈衍名打扫得干净如新。
真适合当个男保姆。
季誉坏念头一茬又一茬,杜宾犬又开始狂躁乱吼,匆匆领着他进入书房。
巨大的书架一如往常,点燃在书桌上的檀香燃起袅袅的烟雾,先前两个人做爱的那把靠背椅不知道去哪里了。
季誉也没管太多,他扫视了一遍书架边缘的缝隙,暗室需要开关,而洁净墙壁上有处白板,不像插座,季誉随意按了两下,身后的书架就轰然一分为二打开。
早晨的光将黑暗驱散,季誉牵着狗走进,环顾四周只有一个手术台,四个挂壁蜡烛,空空荡荡。
不过消毒剂的味道太浓烈,他被呛得鼻子发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走进的每一步都在莫名心悸,继而推开暗室里的门。
一进去就被冷冽的水汽侵袭,温度太低,巨大的浴缸摆放着,衣架上没有衣服。
最诡异的是上上下下的墙都镶嵌镜面,任何正常人进入这个地方都会感到毛骨悚然,镜面折射下一切无处遁形,容易引发严重生理不适。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泡个澡还要欣赏自己。
季誉后背有些凉,他扭头看去,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外面发出轰鸣声音,光彻底消失了,暗室被人关闭——季誉手臂在轻微发颤,他牵着狗摸着黑想走出去,心跳不断加速,好像还撞倒了衣架。
膝盖刹那间开始隐隐作痛,手掌心一片濡湿,他蹲下身忍不住吞咽津液。
此刻黑暗中有道低沉的呼吸声提醒着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季誉额间冒出冷汗,他眼前什么也都没有,伸出手只能碰到空气,杜宾犬的叫声愈发急躁,诡异的声音被掩盖了,仿佛这里成为迷宫,适合囚禁,适合惩罚,因为兜兜转转永远都出不去。
“沈衍名……”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季誉浑身发颤再次摔倒,爬起来时忍不住大声谩骂,瞳孔猛烈收缩,无穷无尽的黑暗令人精神崩溃。
杜宾犬的牵引绳也从他手里溜走,手背的青筋不断暴起,刺骨的冷,死寂的黑。
无数声谩骂都不起作用,季誉仰起头躺在地上喘息,内心的恐惧宛若大山压在身上,彻底没有力气。
寂静周遭,皮鞋在地面发出轻微声响越来越近。
季誉闻见檀香的气息,鼻尖愈发红,强忍心悸带来的窒息,眼睛酸涩得很,惨白的嘴唇泛着颤意,最终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夹杂细微的示弱与埋怨。
“叔叔。”
“我怕黑。”
他丢弃高傲,宛若濒死的鸟雀在向食物链顶层的生物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