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只能豁出去了!
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气急败坏,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为咳嗽和哭腔而扭曲变形:“浪迪马·次子!我叫浪迪马·次子!满意了吗?!呜呜呜……”
狗系统我与你不共戴天!
吼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我不得不弯下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侠客明显愣住了,眨了眨他那双碧绿的眼睛,下意识地回应:“知、知道了……我知道啦。”
他似乎有点被我激烈的反应吓到,小声嘀咕,“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库洛洛也是被震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说出名字而崩溃、咳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我,眼中闪过一丝奇怪。
他上前一步,并没有嫌弃我满身的污渍和狼狈,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防止我再次直接栽倒在地。
但我还是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四肢着地瘫软下去,像个败犬一样咬牙哭泣,在尘土里发出呜咽:
“又不是……咳咳……我想叫这个名字的……呜呜……是那个混蛋……咳咳咳……”
“咳!……可恶!……不懂的人咳咳!根本不明白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这是家乡方言里的贬义词语啊,怎么能用来当名字。
“诶,你别哭呀,没事的。”库洛洛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流星街会接受容纳一切被丢弃之物,“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啊。”
他好像完全接受了这个离谱的名字,并识趣地没有追问太多。
可能以为是有什么让我感到伤心的过往吧。
一旁的侠客看看库洛洛,又看看地上哭得惨不忍睹、脸蛋因为羞愤和咳嗽憋得通红的女孩,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什么啊,原来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吗?”他挠了挠头,语气轻松了点,甚至带了点孩子气的直白,“不过确实蛮奇怪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哇——!”我绷不住,彻底崩溃了,积压的所有委屈、愤怒、羞耻和生理上的痛苦瞬间决堤。
下意识猛地扑向离我最近的、唯一还算友善的支撑点——库洛洛的怀里,把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埋进他可能也不怎么干净的衣服里,放声痛哭,其间还夹杂着止不住的咳嗽。
库洛洛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他并没有推开我,只是任由我抓着,然后有些无奈地看了侠客一眼。
侠客接收到了库洛洛的眼神,撇撇嘴,恍然大悟地呜哇了一声。
对着痛哭流涕的我说道:“好啦好啦,对不起嘛,我不该说你名字奇怪的。”
【叮!可选任务【告知交互目标你的名字】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及时领取使用。】
【叮!与【侠客】、【库洛洛·鲁西鲁】互动成功。系统积分+15。当前积分:15。】
系统的提示音此刻听起来如同讽刺。
但社死远远没有结束。
库洛洛和侠客立刻出发,带着这个哭得稀里哗啦、咳得惊天动地、名字还特别奇怪的新发现去教堂。
在流星街,无依无靠的孩子最终都需要在那里登记,这是惯例。
教堂比我想象的还要简朴,水泥灰的墙壁散落着蛛网般的裂痕,看似荒凉落败,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肃穆感。
一位面容温和却透着疲惫的中年神父接待了我们。
库洛洛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常见的事实:“神父,我们在外围垃圾场发现了她。她病得很重,看起来是刚被丢弃在那里的。”
在流星街,被丢弃的孩子和垃圾一样常见,这不需要过多解释。
神父的目光转向躲在库洛洛身后半步、依旧在微微抽噎、努力压抑咳嗽的我,声音放得平和:“可怜的孩子。别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需要登记一下。”
又来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