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谢明皓双腿发软,连带着桌案上的茶盏掀翻在地,迅速洇湿他的衣袍。
明晃晃的烛光映照了他父亲母亲包括谢湛这个大堂哥的脸。
谢明皓大脑直转,抖着的身子说不出话来。他见母亲当即晕倒过去,父亲满面怒容,他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火。
“爹……”
谢明皓方出声,胸口处便挨了二老爷一脚。二老爷大步上前,揪过谢明皓的衣领,狠狠扇了他两巴掌。
“逆子,你大逆不道,枉为人子。你个畜牲,竟连你父亲的女人都敢沾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色欲熏心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二老爷万万没想到,不论云笙还是婢女,都是障眼法,原来与儿子有私情的竟然是他最宠爱的温姨娘。
他怒火中烧,偏头剜眼角落里瑟瑟发抖了无生机的温姨娘,亦是气到头脑昏沉。
“还有你……”
二老爷虽知是儿子这畜牲强逼的温姨娘,只他心头那股冲天怒气还是迁怒到她头上一份。
温姨娘哭不出声,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不怕死,可怜她的明庭,小小年纪便要没了亲娘,往后还不知要如何受二夫人磋磨。
思及此处,她心头阵阵绞痛。
谢明皓被吓到下身失禁,他爬到二老爷身边求饶道:“父亲,爹,是她,是温姨娘这个骚货勾引儿子,是她欲求不满,是她嫌弃父亲年纪大了,所以才在儿子面前搔首弄姿,儿子,儿子血气方刚的,如何忍得住啊?”
二老爷身子一晃,显些栽倒在地。
他不信这畜牲儿子的话,只他年纪大了也是事实,他面色难看到极点。
二老爷抄起脚底的靴子,直往谢明皓身上去。
“你个畜牲,竟还有脸在这胡说八道?”
二夫人刚被老妪掐人中醒来,见状忙哭哭啼啼跑过去,他抱着谢明皓道:“老爷别打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明皓会出人命的啊,老爷,不能再打了。”
二老爷喘着粗气,憋红一张脸。
他闭了闭眼,将靴子扔到一边,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慈母多败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是被你惯的。他现在敢染指当爹女人,将来便敢弑父弑母,杀人放火,这个畜牲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二夫人止声,也狠狠瞪着丈夫:“明皓他还小,你都怨恨他做什么?”
说着她目光落在呆呆愣愣的温姨娘身上:“若不是你将这个狐媚子带回来,哄着宠着,日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儿岂能被他勾了去?”
“你……”二老爷捂着胸口,气撅到失声。
冷眼旁观多时的谢湛提步入内,他快速上前扶住二老爷,平静道:“二叔,当务之急是想想此事该如何处置。祖母年纪大了,这等腌臜事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定要大病一场,得好生瞒着才是。至于三房那里,为着二叔的颜面,也不能走漏风声。”
二老爷泪流满面,颤着的双手扶在谢湛肩上。
“是,行知考虑周全,今夜叫你见笑了。”
这般不光彩的事,是得早些处置。
今夜他歇在妻子院里,夫妻俩早早便睡下。半梦半醒间,听外头仆婢道温姨娘院里进了贼,两人谁还能睡得着?
披衣起身出了院门,没成想撞上谢湛这个侄子。
对方只匆匆道,事出从急,稍后再与他一一道来。
二老爷无声掩面,怕是侄子早已看出点苗头,这才带他过来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