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予住进来以后,就没有自己开过火。上学吃学校食堂,假期就点外卖,实在不想吃就去找盛澜蹭医院食堂。
江辞屿跟着人进门,十分规矩地换好拖鞋,询问厨房在哪里。
盛舒予很难相信事情竟然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但还是给他指了厨房的位置。厨房一看就很新,但同样是新手的江辞屿看不出来。
他热火朝天一顿忙活,迟迟不从厨房出来。
盛舒予在客厅如坐针毡,随手拿起一本书,根本看不进去。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小时过去,于是过去敲门:“需要帮忙吗?”
江辞屿转身,但是没能挡住岛台上一片狼藉。
盛舒予终于看出勤工俭学的高中生不会厨艺,但还是收拾出三道菜,分别是蔬菜沙拉,速食椰子鸡和一碗面。
盛舒予认为自己在这个方面也不能嫌弃谁,非常随和地坐下吃饭,并没有就江辞屿的厨艺进行任何评价。
江辞屿悄悄松了一口气,当场打消了要找大厨学艺的想法。
老婆不嫌弃他的原生态厨艺,老婆好。
江辞屿快乐吃完一顿饭,主动去洗碗。盛舒予提醒:“有洗碗机。”
江辞屿点点头,开始研究家用电器。
盛舒予在自己家不自在,梦游似地拿杯子倒了水,然后在客厅的桌前坐下。他的这个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但是客厅特别大,做了两层的错落书架还能摆一个长方形工作台,阳光能透过光洒进来,视野也很好。
不过现在没有阳光,只有辛勤家务的阳光小狼狗。
盛舒予开始苦恼要怎么不动声色地跟对方划清界限,比如刚才对方提到无家可归,那他出钱给对方订酒店是可行的吗?
然而盛舒予的苦恼,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解决完厨房以后,江辞屿从冰箱拿了一瓶气泡水,还回头问:“你要喝吗?”
盛舒予说不用,他喝热水就可以。
客厅没有沙发,江辞屿就在工作台前坐下,完全不给盛舒予开口赶人的机会,他伸手撩起衣服,“哥哥,你看我受伤了。”
盛舒予一看,手臂擦伤,擦伤的部位不干净,血液还混着些泥泞。
江辞屿解释:“越野俱乐部在山上,都是泥路,今天下午还下了一阵雨,所以才会几辆车一起摔倒。”
“路很脏,我很疼。”
盛舒予耐心地问,“刚才在医院怎么不说?”
江辞屿维持人设,“没钱。”
盛舒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让江辞屿去洗洗伤口,然后找来药箱给他上药。上药的时候距离很近,盛舒予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一只幼小的猫用肉垫轻轻碰一下的程度。
盛舒予头顶炸起一点头发,但总体是很顺很柔软的,连同下颌线都很平顺好看。面颊的弧度也和令人沉迷,因为灯光的原因,能看到睫毛扫在眼睑下。
侧过脸,又能看见他耳廓和细微的绒毛。
很乖,很好看。
盛舒予轻轻吹了一下伤口,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亲密,不是很好意思地抬头问,“不痛吗?”
江辞屿已经五迷三道,摇头。
又补充,“你心疼我就不痛。”
盛舒予不说话了,仔细拿伤贴敷好。
“谢谢。”江辞屿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哥哥我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吗?”
“……”盛舒予:“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