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临把她放下来,转过去开灯的时候已经听到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唇际漾着浅淡的弧度。
她是把自己当猫,还是把他当聋子。
灯和门都是电子控制的。
顶上的灯光全亮的同时,门也随之关起来。
刚跑到门口的方绒雪被堵在两扇门前。
还好她是酒店管家,知道这个门怎么开,只需要再按一次按钮。
她手刚碰过去。
腕被一只大手攥住。
他的掌心温厚,几乎能包裹住她两只手。
她的小爪子在他这里没有丝毫匹敌的机会。
“灯开了,你要去哪儿?”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头顶上方落下。
“我……”
“还是说,我们家绒绒,是想去外面亲我?”柏临长指勾着那寸盈盈一握的细腰,轻松将她勾转回来,“我不介意。”
她很介意的好吗。
方绒雪抬眸,忽然被他那句“我们家绒绒”给定住了神。
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唤她绒雪小公主,母亲也都是叫她的小名,但她今天再看到生身母亲,却已经认了其他女儿。
柏临趁她不注意,想低头亲她时,余光瞥到微红的脸颊,“脸怎么了?”
明亮的灯下,连眼角都泛着异常的绯色,平时里似剥了壳荔枝剔透莹白的肌肤,此时却红得厉害。
她皮肤一向薄脆,稍微掐一下碰一下就容易红,自身又是个粗大条,一不留神就给自己弄伤。
柏临指腹轻得不能再轻,触碰到她耳垂的一寸划痕,深眸骤深,语气瞬时低沉下去。
“被人欺负了?”
方绒雪仓促抬头,脑袋晃动,“没。”
“那怎么回事?”他收了手,声线绷紧。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她还是摇头。
“怎么摔成这样?”
“……不知道。”
柏临不太相信。
但看那样子,再问也问不出结果来。
他让人送来熟鸡蛋,剥了壳后替她轻轻按压消肿。
方绒雪躺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天花板,思绪神游。
“你觉得世上有圣诞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