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窝处则深深陷入阴影,浓密睫毛投下的暗影几乎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季舒白披散在锁骨处的头发,后者缩了一下,“是怕你师姐知道什么,知道我们‘复杂’的职场关系吗?”
季舒白的心猛地一跳,攥着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墨竹稍稍抬眼,那些微弱的光线随之落入她的眼眸,宛若海面上遥远的星影,“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先前夏一沺拍到我们的照片,你又为什么那么紧张?”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季舒白心底最混乱的角落。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确实抗拒任何可能留下证据的亲密瞬间,不想这份错误被定格,亦或是被传播,最终成为无法控制的变量。
这种话或许早些时间,她可以心无芥蒂告知对方自己心中的想法,可她现在却有些说不出口。
墨竹看着面前的季舒白,退缩,犹豫,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她的眼中。
这些都是她所期望看到的,让季舒白对自己产生愧疚感,也能给她之后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看到季舒白似乎真的不准备为自己辩解什么,这让她的心里升起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
季舒白看着这样的墨竹,对方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她在生气,气她的退缩,气她的撇清。
空气凝固了几秒。
墨竹忽然收回手,仿佛失去了所有兴致,那股子懒洋洋的劲头又回来了,却比之前显得疏离。
“季助理不是还要和师姐叙旧吗,去吧,老板这边批准了。”她的语气平淡无波,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走,将季舒白留在身后。
只是转身的刹那,她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夜色渐深,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露天酒会现场。
墨竹回到人群时脸上已挂上惯常的慵懒笑意,仿佛先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
“哟,咱们墨大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夏一沺举着酒杯迎上来,视线在她身后扫了扫,“你家新助理呢?”
墨竹径自取过侍应生托盘上的酒,琥珀色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出粼粼波光。
“之前不是说要罚我迟到吗?”她唇角勾着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三杯够不够?”
不等众人反应,她仰头饮尽。
烈酒划过喉咙的灼烧感让她微微眯起眼,第二杯接着这样喝,周围响起起哄声,有人拍着手喊“小墨总豪爽”。
但夏一沺却看出这人似乎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她也没细想。
季舒白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墨竹斜倚在藤编沙发上,正侧过脸笑着听人讲段子。
她看着那些人搭上墨竹的肩,看着墨竹笑得眼波潋滟却始终不再看她。
【宿主,女主在看您】
墨竹听着小塔的话眼神都不带偏移一下,“让她看。”
【所以,这就是您说的办法吗?故意制造一个针对女主的困境,使其慌乱中对你做出一些“伤害”,从而达到对你的愧疚】
“对啊。”墨竹直接承认。
【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女主对您根本没有愧疚呢,而且要是被发现了,您会被更讨厌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要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