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白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她终于转回脸,直视墨竹,那双清冷的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薄冰,冰下却有暗流汹涌。
“没有。”
她的回答反而助长了墨竹胸口那股横冲直撞的情绪,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唇,那总是吐出那些冷淡的话语,几乎没有顺耳的时候。
这一刻,酒精和积压的情绪好似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墨竹突然抬起手半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声音放得轻而缓。
“季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这里其实很软?”
随着话音落下,大片的阴影将季舒白的面容笼罩,她的眼瞳阒然张开。
下唇上传来一点轻微的痛感。
墨竹原本是想用点力的,想让这人记住疼的感觉。
但在触及那微凉且柔软的地方时又忍不住卸了力道,改为轻咬了下。
然而下一秒,她不失所望又被推了开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呼吸略微不稳,季舒白的眼中好似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墨竹后退两步,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是我忘了来着,季小姐似乎并不需要我主动。”
听到这话的季舒白好似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原先覆着薄冰的眼底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墨竹定定瞧了一会,忽而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朝着楼上去。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混杂着酒意、不甘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委屈,步伐不免快了些。
可她这楼梯刚走到一半,即将跨上一小片开阔的小平台时,屋内所有的灯突然毫无征兆地灭了。
黑暗如同厚重的墨绒幕布,瞬间吞噬了一切光线。
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了心,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撞到了楼梯上。
“嘶——”
还没等她去查看自己撞到了哪,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墨竹转过身去,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到一道带着急促喘息的身影迅速逼近了她所在的地方。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触碰,紧接着被对方收不住的力道撞得向后一个趔趄——
她被撞得向后踉跄了一步,下意识顺着对方的之间握住手腕,而紧接着是她被来人紧紧地、几乎是用力到抱住。
“。。。。。。墨竹?”季舒白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带着明显的急促,与她平日里的清冷平稳截然不同。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
墨竹能感觉到季舒白呼吸时胸口的起伏,能感觉到她微湿的发丝蹭过自己额角的微痒。
她还听见——
在两人相贴的胸膛间,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声响重叠。
在这方寸之间,震耳欲聋。
墨竹将脸颊埋进她的肩颈处,消失的笑意慢慢在她的眉眼间舒展开。
“季小姐,我记得怕黑的似乎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