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舒白果断否认。
墨竹脸色稍缓,她斜倚在墙边,歪着头露出点笑意,说的话却依旧有些刺耳。
“那季助理这么晚不睡,是担心那笔钱,所以想投怀送抱了?”
今天就是她们合约上写的给第一笔款的最后期限日。
季舒白蹙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季助理就请离开吧。”墨竹说完看准时机将门关上,将人隔绝在门外,也隔绝了那些未尽的言语和视线。
她抵着冰凉的墙站着,任由发梢的水滴落下,在脚边积成一小片水渍。
在听到外边远去的脚步声后方才起身往屋内走去。
吹干头发后的她换上睡衣躺下,床垫很软,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一般。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带着淡淡香气的枕头里,没怎么强迫自己便已入睡。
再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透过昨晚未拉开的纱帘,将房间照得透亮。
墨竹摸过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了,距离婚礼开始也没剩几个小时。她这一觉睡得沉,却也并不觉得多么神清气爽。
她起身洗漱,去主卧拿衣服时没看见人,等她换好衣服下楼,目之所及依旧空无一人。
季舒白不在。
这个认知让墨竹的心绪微妙地沉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种刻意的淡漠覆盖。
去哪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没多久,季舒白就从外面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纸袋。
她看到客厅的墨竹时脚步顿了顿,走过去将那个纸袋放在墨竹面前的茶几上。“给你拿了些吃的。早上他们送来了熨好的衣服,放在主卧了。”
墨竹确实饿了,拿过袋子拿出里面的面包,“多谢季助理。”
季舒白听到那三个字,便知这人气未消,只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沉默地避开。
墨竹吃着用来垫腹的面包,目光却在打量着今日的季舒白。
上次的聚会较为随意,大家也不讲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季舒白穿正装,
原先散落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清晰的下颌线和白皙的侧脸,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静雅的气质。
季舒白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却只装作不知。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从墨竹吃完东西、上楼换衣,直至一同出发前往婚礼会场,都未曾打破。
婚礼仪式定在五点半开始,宾客们都在一旁的休息区等候。
墨竹的出现很快吸引了诸多目光。几位平素只有过年才会见面的墨家亲戚凑过来,想与她搭话。
而一言不发的季舒白不知何时就被挤了开去。
墨竹与几位有公司业务往来的人聊着,目光扫过四周,看到季舒白和那位师姐站在一起,看起来相谈得不错。
与她交谈的人见这人脸色突然变得不这么好看,也不接话,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地结束了话题。
幸好不久后,工作人员便来提醒婚礼即将开始,邀请宾客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