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它就在我手里。”权呈御的语气温和,像是对待珍贵藏品般注视着青年,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怜惜。
这段录像,是他将唐珂留在身边的王牌。他慢慢笑了,转头看向电视,仿佛要与唐珂一同见证。
画面推进,原本空旷的病房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人毫无掩饰地走到床前,面带微笑,目光阴鸷,仿佛无比自信会有人替他兜底,收拾烂摊子。那人伸出手,慢慢逼近老太太的氧气管……
“够了。”唐珂忽然开口,移开视线与权呈御对视,眼神冰冷,“所以呢?告诉我真相之后,你又要做什么?”
电视画面被暂停,权呈御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你也看出来了吧,视频里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想取代我,成为继承人,结果呢?他永远都不会赢。”
他缓缓俯身,看着地上被踩住的男人,语气淡然:“我替你惩罚了他。这六年,他每天都活在痛苦里。”
说着,他转头看向唐珂,眼中盛满了某种炙热的情绪:“唐珂,这样,你能感受到我的爱吗?”
唐珂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卸下了些许防备,微微偏头,声音却没了以往的温柔:“爱?”
“如果不是你对我的‘特殊关注’,他也不会伤害奶奶吧?”
青年低声道:“这么说来,我最应该恨的人是你才对。因为你毁掉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权呈御猛地瞪大双眼,神情瞬间扭曲:“你说什么?”
他朝唐珂逼近一步,看着青年防备的动作,眼底有怒火也有不敢置信,声音低哑:“你怕我?怕我发疯吗?”
他忽然伸手,想抚上青年的脸:“别担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唐珂微皱眉,往旁边避开了他的手,语气冷漠:“你能走吗?我累了。”
权呈御怔了怔,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情绪:“好。你早点休息。”
他转身走向地上的男人,眉头皱得死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进来,把他带走。”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上,房间只剩唐珂和那男人。男人痛苦地蜷缩着,干裂的皮肤红肿溃烂,身体不住抽搐。他睁着绝望的眼睛仰望唐珂,喉咙嘶哑:“对……不起……杀了我吧……求你……”
唐珂俯视着他,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蝼蚁。
不一会儿,秘书推门进来,局促地朝唐珂鞠了一躬,随后走过去将那男人重新扶回轮椅。
正准备推离时,唐珂忽然走近,伸手,微凉的指尖擦过秘书的手背。
秘书下意识一震,慌张地看了他一眼,却只见青年朝他浅浅一笑,温和得近乎无害,仿佛那个触碰只是意外。
门“咔哒”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外界。
唐珂笑意褪去,重新归于冷漠。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仍静止的屏幕,然后抬手,按下了播放键。
……
接下来的几天,权呈御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房间里,陪唐珂一起吃饭。他始终举止得体,没有越界的举动,仿佛只是在履行一项温柔又持久的陪伴仪式。
直到第五天。
他依旧如常出现在门口,神情温和,步伐从容,但那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却极具侵略性,好像还带着未干的热度。
他的袖口也沾着血,深色布料晕出触目惊心的暗红。可他毫不在意,只是温柔地看着唐珂,将手中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桌上。
“你生日快到了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低缓,“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二十五岁生日快乐,唐珂。从今往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唐珂看着他,淡淡垂眸。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胃口被彻底破坏。
他没有再说出任何激怒对方的话,只是顺着男人的意,将礼物盒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权呈御一怔,仿佛真没听懂:“走?你想去哪?回去和顾泾川结婚?”
他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绕到唐珂身后,俯身,高大的身形将青年整个笼罩。他轻轻拿走唐珂手中的礼物盒,熟练地拆开,取出其中那条闪着深蓝光芒的项链。
“特别为你定制的宝石,全球仅此一颗。”他说。
然后,男人低头,极其温柔地为唐珂戴上。白皙脖颈与那枚宝石交相辉映,明媚又艳丽。他凝视着唐珂的侧脸,低声道:“果然,非常适合你。”
唐珂垂着眼,看向权呈御的袖口,轻淡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嗯?”权呈御像是这才意识到,笑了笑,“清理了一些小东西。别担心,我还留着他。毕竟惩罚他的,不该是我,而是你。”
唐珂收回视线,眸色幽深:“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想见他。”
权呈御愣了一瞬,随即点头:“我让秘书把他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