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辞想起他和小乖在绥禧妇产医院里,遇到的那只去而复返的细腿怪物,眸色沉静而郑重:“我们不能躲在一个地方不动,万一刚刚那个怪物又转回来了呢?”
“他说得没错。”白榆青看向赵宏勇:“赵哥,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管怎么选,我们其实都是在赌。”
“所以你也要出去?”赵宏勇不敢置信:“既然都不安全,出去和留下来又能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们一起。”荀拂犹豫了一下:“我也想出去看看。”
赵宏勇:“你们都疯了?!”
“你们走吧,我不会出去的!”他沉着脸,眼中满含不赞同。
商砚辞见此,只得默默将劝说的话语咽下。
吴梅左右看看,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丈夫:“我也留下。”
“你们小心啊,实在不行就回来。”她殷殷叮嘱着。
几人就这样分成两队,在破败建筑前分别。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选是对还是错。”走出一段距离后,荀拂突然叹气:“我只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唉!我当时就是闲得慌,污染防控局不让知道,那就不知道呗,我还非得去探究!”
白榆青安慰她:“事已至此,别责怪自己了。”
浓雾翻卷,城市荒凉。耳畔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只闻风声呜咽。
荀拂被这种诡异的安静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她再次开口:“我被带过来之前,是在看电视剧。我马上就要看到等了好久的追妻火葬场了!结果呢,‘嗖’一下子,把我给送到这么个破地方!”
听见新鲜词的许岁禾跟小狗崽似的,耳朵‘咻’地竖起,眼巴巴望向荀拂。
荀拂见有崽捧场,兴致更浓:“女主可惨了。网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起来了!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商砚辞拧起眉毛。
荀拂却没发现,仍旧兴致勃勃地分享:“男主心里有一个白月光,和女主谈恋爱也只是把女主当成白月光的替身……”
商砚辞眉毛皱得更紧。
他低头看看怀中仰着小肥脸,听得眼睛晶亮的自家弟弟,刚准备打断荀拂的滔滔不绝,却见不远处地面突然鼓起数道长条状鼓包。
下一刻,砖石碎裂,泥土飞溅。
“快跑!”
大声提醒一句,商砚辞抱稳怀中崽,竭力向远方跑去。
长蛇似的粗壮树根紧追不舍,风声呼啸,浓雾动荡。
商砚辞不断地迈动双腿……快一点、再快一点。
忽地。
远方传来痛苦的哀嚎。
——是赵宏勇!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商砚辞的脚步节奏混乱一瞬。
就在此时,前方,一条粗壮树根破地而出,猛地朝他胸□□来。
小乖!
商砚辞面色骤变,毫无迟疑,立即抬手去挡。
一抹混沌深邃的黑色悄然浮现。
树根好似被利刃截断,触及到那抹黑色的地方,尽数消失。
商砚辞一怔。
被一系列变故惊到的许岁禾也呆住。
半晌。
崽犹犹豫豫:“……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