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被捏,许岁禾也不生气,甜津津又无忧无虑地笑着,分外可爱。
商砚辞眸色愈柔。
他在学步车前蹲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弟弟:“小乖,现在我的手已经擦干净了,可以接过盒子了。”
许岁禾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思考什么,抱着红色长盒子,没动。
商砚辞不解:“小乖?”
“呜呀……”
刚刚给你,你不接……
虽然已经原谅兄长了,但在兄长困惑中带着细微纵容的视线注视下,许岁禾心底却还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娇气与蛮横,鼓着腮帮子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不过,很明显,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嘟囔完,立即转移话题——
“嗷!”
我们回客厅叭!
说完,小家伙胖乎身子用力,顶着学步车迅速朝外溜。
商砚辞哑然失笑。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跟在弟弟身后,气定神闲的样子竟透出几分讨打的得意来。
自从学步车进家门,商砚辞就把屋里地上铺着的地毯全都收了起来。因而,红彤彤的学步车十分顺利地停在了沙发前。
从厨房到客厅,一路上,车轱辘呼啦啦地响。许岁禾心底的不好意思,也在这一通“惊险刺激”的逃亡中,缓缓消散。
“锅锅!”
没了不好意思,某只被兄长养得白白胖胖的圆乎小崽,一出声,就中气十足,显得格外理直气壮。
商砚辞被弟弟这幅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模样逗笑,好脾气地问:“怎么了?”
许岁禾朝兄长招招手。
他年纪小,蓝色眼眸清澈分明,做出这个举动时,跟招财猫似的,憨态可掬,令人会心一笑。
商砚辞唇边笑意愈深。
他从善如流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发顶,眸底氤氲出温暖柔光。
许岁禾却不领情,脑袋一歪,就躲开了兄长的手掌。
紧接着,他两只胖爪往上一捧,把红色长盒子怼到兄长面前,昂首挺胸,傲娇极了:“喏!”
“生日、你物!”
虽然其中一个字的音念错了,但商砚辞能听出,这短短一句话,和之前那句“生日快乐”一样,都是专门练习过的。
他心软成了一团。刹那间,仿佛春风拂面,冰雪消融,连绵不绝的茵草扎根生芽,占满心间。
商砚辞小心而又郑重地接过了红色长盒子,那谨慎的模样,仿佛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玉玺冕冠,容不得丝毫疏忽。
——当然,对他而言,红色长盒子里的东西,和玉玺冕冠也没有什么区别。
商砚辞拿着红色长盒子心绪起伏,许岁禾却没那么多杂念,见兄长久久不动,不由得催促:“看!”
崽要听反馈!!
商砚辞失笑。
“好。”
他将盒子拆开。
一个卷轴映入眼帘。
“画?”商砚辞眉梢微扬,问。
许岁禾连连点头。
“小乖画的吗?”商砚辞边问边将卷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