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带上几分不易察觉,很淡的笑意,在骆钦文的视线下,落在眼皮的指尖很轻地在那颗痣上划动了一下,在脚步声停在门口时,示意他乖点,安静点。
骆钦文笑了笑,回之一吻——
吻在了摸过他眼皮的那根指尖上。
贺元晟没说话任由他吻着,稍稍用力压了压他的的唇,之前被吻过的掌心托住了他的下巴,反客为主将骆钦文的脸捧在了手心。
“贺总,”门外很快传来任嘉盛略带迟疑的声音:“你在隔间里吗?”
“嗯。”边被骆钦文亲着手指,贺元晟边平静地应了声:“我再多抽一根,任总您先过去吧。”
“行。”
任嘉盛答应后,脚步声很快就远了些。
直到彻底听不到任嘉盛的脚步声后,贺元晟才不紧不慢地抵了抵骆钦文的唇,双目对视,他语气很淡:“好了没有?”
骆钦文的脸在他手上蹭了一下才舍得离开,移开了点距离,将已燃尽的烟按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他明知故问:“什么好了没有?”
贺元晟闻言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脸上划过,直直地落了下去,最后停在了某处。
轻飘飘的视线仿佛有了实感,骆钦文忍了不过两秒就笑出了声,控制不住又凑近了些,低声问:“你这么看着我怎么会好?”
贺元晟轻抬眼皮,薄唇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很淡:“小年轻。”
骆钦文眼眸瞬间沉了下来,他受不了似的轻哼了声,背靠着门不让贺元晟离开:“是夸我还是夸我?”
贺元晟哼了声:“流氓。”
“我就喜欢你这样骂我,”骆钦文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又低声撒娇,“你陪我再待一会儿,雷厉一直缠着我聊降价的事,我头好疼。”
贺元晟闻言皱了皱眉:“要是我没记错,他公司分家前已经给他调过一次价了?”
“嗯。”骆钦文应了声:“这事他也是今天才和我提,听他的口吻像临时起意,”语气一顿,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你那边呢?”
贺元晟皱了皱眉,罕见地表露情绪:“烦。”
话刚落音,两人相视笑了笑。
“我也烦,”骆钦文低声说,伸出手替他整理被吻得乱七八糟的袖口,低头地将它展平,扣紧,最后看了眼他手上的腕表,很轻地叹了口气:“得过去了。”
贺元晟“嗯”了声。
等骆钦文要离开时,贺元晟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骆钦文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怎么了?”
“都会解决的,”贺元晟顿了一下,像是想不到安慰人的话,最后只说:“不要烦。”
话刚落音,骆钦文眼眸里就染上几分笑意,他反客为主握紧了贺元晟的手,俯身凑近了些:“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烦了。”
边说着边将人困在了怀里。
隔着布料,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渐渐升温,贺元晟勾了下唇,轻飘飘地说了声:“骆总还真是年轻气盛,不经逗。”
不经逗被他说得极为暧昧。
骆钦文呼吸一怔,盯着他的唇看了好久,最后哑着声音转移话题:“嗓子不疼了?”
贺元晟正准备回答之际,骆钦文突然软下了声音,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嗅着他的味道很轻地蹭了几下:“等会儿肯定要喝酒,我估计顾不上你,你不准喝。”
贺元晟没说话。
骆钦文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追问道:“听到没有?”
大概是还在因为工作上的事烦恼,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
贺元晟手不自觉地搭上了骆钦文的后背,沉默片刻,他很轻地“嗯”了声:“听到了。”
——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会场时,身穿高档西装的雷厉正在台上致辞。
他模样看着年纪不大,年逾四十依旧保养得很好,五官挺立,说话时抑扬顿挫。
因公事贺元晟和他接触过一两次,大概是中年人的通病,说好听点就是总爱将一目了然的事情说得极为含糊复杂,说难听点就是喜欢拿乔,好为人师。
贺元晟不是很喜欢他。
刚进门便有服务员上来指引,他很快收回了思绪,他没和骆钦文坐在同一桌,不过两人离得不算太远,贺元晟被安排到任嘉盛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