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的人,哪怕有轻微的不对劲,都能很快被发现。
初十的一天他刚从二楼下去,黑漆漆的一楼大厅的灯突然亮了,管家徐志临看着他从中央旋转楼梯上下来,神色充满打量:“最近有佣人说,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大厅走动,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大少爷,你去二楼找二少爷了?”
傅西辞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睡不着,到处走走。”
徐志临显然不信:“一晚上睡不着,到处走走,也情有可原,可你连着好几天都这样,你偷偷找二少爷干什么?”
傅西辞踩在一楼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反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找二少爷了,就算找了,又怎么样?”
徐志临笑了笑:“没什么,全凭大少爷高兴,您最近睡眠质量很不好啊,这黑眼圈严重的,我都能看出来了。”
傅西辞朝着走廊迈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都说失眠,徐管家真健忘,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作为管家,你还是管你该管的事,各位主子的事,不该你管。”
徐志临:“……”
他始终觉得这两位少爷的关系不对劲,但没有证据的事情,他还是不敢乱说。
看傅西辞那镇定自若的表情,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想错了。
傅凌川很会来事,把这位管家巴结得很好,平时没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徐大哥,背地里也给了徐管家不少的好处。
徐志临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被他哄得乐不开支,有点什么事都愿意跟傅凌川说。
那这傅西辞半夜不睡觉,跑去找陆昀川的事,肯定要说给傅凌川听一听,这也不枉傅凌川这两年来给他的好处。
看着傅西辞出门上班后,徐管家盯着保姆和佣人打扫了房间,这才慢悠悠地往三楼走,他走到二楼陆昀川的客厅门口,停顿了片刻,才又抬步往三楼走。
傅凌川已经起了,在看书,徐管家大早上敲门,他还想着保姆这么早就来打扫房间,结果门一打开是徐管家。
傅凌川让他进门,然后把房门在里面反锁,低声问他:“徐大哥是有什么事?这么早来找我。”
徐志临将他的房间打量一番,这才转身看着他:“大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半夜找二少爷。”
傅凌川心里一紧:“你确定?”
徐志临点头:“今早被我抓住了,前几天有佣人半夜起床看到他上楼,还以为看错了,我就特意留意了一下,结果今早他不到五点下楼,悄无声息。”
傅凌川感觉心跳快起来了:“你的意思是……”
徐志临摇头:“当然了,我并没有证明他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只是跟你说一声,你也知道老爷太太都是比较传统的人,要是他俩真的有什么,那就真完了。”
傅凌川感觉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他稳住自己,坐到沙发上去:“如果他俩真有见不得人的事,必然都被父母赶出门去。”
徐志临说:“那倒不至于,大少爷怎么说都是亲生的,只是为了平复怒气,二少爷绝对在家里待不下去,目前重要的是证据。”
傅凌川一双狡猾的眼,收敛几分兴奋地看着他:“如果徐大哥能助我成为傅家的家主,那以后给徐大哥的工作,我按现在的五倍给你开,你看怎么样?”
徐志临眼神冷静地望进他的眼:“这两年你对我还不错,我才会跟你说这些事,但到底主子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你想成为家主,还得努力一点,你去年挂科这事让老爷很不满,我希望你在学校能上进,别混日子。”
傅凌川认真地点头:“我不会再混日子了,我会努力点,我会让父亲看到我的成绩,这样的话,徐大哥能不能帮我?如果大哥上位,那咱们的日子都别好过。”
徐志临沉默片刻道:“再看看,如果能找到证据,咱们再商议,找不到证据的事,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万一他俩只是兄弟情,毕竟在一起住习惯了,一时间分开可能不适应,相互依赖也是有可能的。”
傅凌川摇头:“兄弟俩关系不会这么好,他俩铁定有问题,那就麻烦徐大哥这两天多看着点,傅昀川要走了,他俩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如果敢在一家子人眼皮子底下做点什么,那他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徐志临嗯了声:“我就是跟你打声招呼,你也别打草惊蛇,我看着办。”
傅凌川起身鞠躬道谢:“谢谢你,你这次帮了我的话,我会感恩一辈子。”
徐志临微微颔首,转身打开门走了。
傅凌川这才激动地握住拳头,心想,只要抓住这个把柄,那傅西辞上位就渺茫了。
陆昀川正月十二就走了,正月初十被徐志临看到一次,他当晚也就没去找陆昀川。
陆昀川还问他怎么没来,傅西辞说了碰到徐志临的事,陆昀川也被吓到了。
但徐管家表现平和,也没什么动静,陆昀川以为徐管家也没多想,便让傅西辞也别疑神疑鬼。
正月十一当天,陆昀川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八点左右的飞机,他把二楼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想着傅西辞这晚不会来了,可是到了半夜,傅西辞还是来了。
他没关门,怕大哥突然上来,又疯狂按门铃。
半夜三点多,大哥上楼把门反锁,走进了他的卧室。
而他刚进门把门关上,一个身影从中央环形楼梯拐弯处出现,手里拿着手机录下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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