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赌气。又好像对蓝辞星丝毫不在意。
蓝辞星只敢扫容妤疏一眼,旋即闭上眼,睫毛控制不住的轻颤。
容妤疏似乎没有察觉,连斜靠的姿势都不曾改变。
也许她把自己的背当作椅子,才会靠得这么自如。
也许她早就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只不过懒得在乎。
容妤疏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脾气古怪。
想戏弄蓝辞星这样的小保镖,易如反掌。
而蓝辞星没有任何招架的可能,只能被她牵住鼻子,勾着走。
就像此刻。她没有办法不签下这份合同。
容妤疏太危险,如同艳丽的毒花,惯于勾引人靠近,再毫不留情的将其吞噬。
也因此,除去她们意外标记的不愉快,蓝辞星依旧不愿离容妤疏太近。
容妤疏是阴毒的黑洞,蓝辞星怕自己被悄无声息的吞没。
签字的动作也变得温吞。
迟钝本就是抗拒的一种,只是无声。
容妤疏看在眼里。
压在蓝辞星背上的力气重了。
折得她脊柱生疼。
蓝辞星不得不弯腰,免得自己真被容妤疏压垮。
好不容易把合同签完。
容妤疏蛇鳞一般的指甲捻过合同,眉眼似有不耐烦。
她摸出随身印章盖了几个,合同就算生效了。
——除去“贴身”一词。
“签个合同不情不愿的。”容妤疏撇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留给蓝辞星的那张合同带着一对清晰的指甲印。
月一样阴冷。
玫瑰刺扎着蓝辞星的心脏。
蓝辞星没因为容妤疏的话加速,反而更慢了些,折叠合同的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对待易碎的花瓶。
直到白茶香彻底散开,休息室空无一人。
蓝辞星才直起身子。
腰背的疼痛还在持续,炎症一样。
蓝辞星揉过腰,吐出一口气。
容妤疏下手真狠。
她果然还在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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